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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的人裡找個男人,還不是這麼過?
反正女人都得嫁人,齊大慶也不像別個脾氣壞。她爸打她媽就打得兇,齊大慶不怎麼動手。嫁了人她也不用出去打工受罪。這家裡又還有齊田的媽媽和齊田做事,她也輕省。平常就是做點農活。多好。
“要我說,嫁哪個不是嫁男人?還能上天?富貴哥人蠻好的。她這樣鬧騰什麼。要給別人買,她還有得受。”齊田大嫂自以為講的話有道理。人活著,你不能想那麼多,你想得多就沒法活了。眼前有什麼日子,就老老實實過什麼日子。跟自己過不去,遭罪,不就是活該嗎。
村子裡頭沒有什麼娛樂。有電視的有好幾家,有彩色電視的少。齊田拉著趙多玲跟自己睡。明天她要出嫁,跟媽媽睡也不奇怪。家裡到沒人說什麼。
這天晚上,村長家是半夜十二點多接到的電話。他兒子之前不在家,晚上七點多從外地回來了,剛到家,就看到有車隊經過鎮子裡往山裡去。連忙給村裡打電話。
村長家的被叫起來,迷迷登登的,說“你在外頭不知道,今天九丫兒出嫁,男方來迎親的。”又說起市裡上班的小吳。
村長兒子這才放下心。小吳他認識。村子裡混得有點樣子的,相互都認識。
車隊裡頭,頭一輛車上的人,除了張多知和他那個隨行的,都是全副武裝。
這些人之外,還有鎮上那個老警察。他是在鎮上派所出值著班,直接被拎過來的。
一開始完全懵了,手機也被收走了,後來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負責人問他這邊的情況,想拿來跟齊小慶那邊的訊息對比。
一看是這麼大的動作,老警察也沒有隱瞞。
“老實說,這個村還算是外頭的,你再往裡進,裡頭還有六七個村子。更窮。不說村子吧,就是鎮子上面,十年前也是興買老婆。後來漸漸才好。不是我幫他們說話,這個地方窮啊,不買跟本沒法娶得到老婆。”
老警察見其它人不以為然,掏著心肝說“我看你們大多不是本地的,可能覺得我講這話不符合身份。但我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看的真的太多了。本地沒辦法管。你怎麼管?就說這六七個村子吧,本地人重男輕女,以前醫院給照男娃娃女娃娃的時候還好點,現在醫院不給照了,他就生那麼生,一直生,生下的,不是男的就送子。結果這一片女的少了,哪裡能娶到老婆?窮成這個樣子,外頭誰願意嫁來?大部份老婆都是買的,那你怎麼抓?一個村怎麼也有四五十個人。那麼些個人你全抓了?”
老警察點了只煙“就算全抓吧,你抓得乾淨嗎?你這一茬抓完,頂多判個三年,他又出來了。他坐了一回牢,出來以後日子不過了?出來他日子是不是還得過,你們說是不是?他家裡生了一窩孩子,那孩子將來是不是還得買媳婦?總不能就讓他們這樣打光棍打到老吧?”
他嘆著氣搖頭,“就說個之前的事吧。就在張先生說的那個村,有一個四十一了,老光棍,借錢買了媳婦。捨不得嗑著碰著,人家說了幾句軟和話,就找到機會跑了,跑到鎮上報警。那時候剛來的小警察,外地的,傻啊。把人小姑娘帶了,到村子裡頭去認人。你鎮上剛出來,村子裡早得了信,你去一個,人家跟本不躲你!看熱鬧的不止本村的,還有隔壁二個村子的人。全堵在村口。七八十個人。你要斷人家香火,人家讓你斷了第一家,你就會去斷第二家,人家讓你起這個頭嗎?跟不跟你拼命?小姑娘跑的時候,從坡上摔下來落了個癱瘓。小警察第二個月就沒幹了。”
老警察說“你們可能心裡覺得我們不稱職。我們也有救人的心,可是啊……”不說話,只是搖頭。
沒法說。很多事情,跟本無從著手。法治法規是一回事,可要真的實施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法制喊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不能貫徹?因為跟本沒辦法貫徹。
老警察說“之前喊得兇,喊什麼買賣人口都死刑。那你們就說嘛,全國有多少這樣的村子。全殺光?就是原來哪朝暴君,也沒有這樣的吧。大家都是男人,你們就摸著心窩想一想,人家就想娶個老婆而已,他們該不該死?”
張多知默默抽菸,對老警察說的話不予置否。
車裡沒開燈,只有幾個紅色的菸頭亮著,外頭黑漆漆,隱約能看到黑暗之中山的輪廓。張多知望著外頭,想到齊田當時跟自己說的話。
他也大概明白她為什麼能捨得下這五百萬。
他當時問齊田,萬一辦不成虧本了怎麼辦。
因為他覺得這錢要完全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