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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壽左晉眼中流下兩行眼淚。他飛快地搖搖頭。可隨後又點了點頭。
不等齊田拔劍,他突然跳開,猛地撕扯起自己身上所有的皮毛起來。一點點一塊塊。
他口中發出的已經完全不像人的聲音,痛苦的像在地獄裡受刑的鬼怪,可他的身體卻漸漸地顯出了人形來。
到最後,他根本已經無法在堅持下去,可倒在地上也沒有停止。只是背上、頭上他自己根本觸碰不到,但哪怕是之樣,卻也不肯放棄,只能用一種悲壯的目光注意著齊田,他喉嚨已經比之前更為沙啞了,發出懇求的低鳴。
齊田面無表情拔出匕首的時候,御醫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衝上去,攔往她勸道“娘娘,乾脆結果他吧。”看著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面豙,簡直是一種折磨。就是見慣了血腥的他,也有些忍受不住了。
顯然這些事也不在齊田的負荷之內。
她的手抖動得像秋風中樹椏上的殘葉,但是她不做,這種事根本沒有人能為他做。人們只是同情他,希望快點結束他的痛苦。可他是一個人,他覺得自己不論生前遭遇了些什麼,死時都得做為一個人死去。
這是他最後的尊嚴。
齊田推開御醫走過去。
壽左晉注視著她,大概是想流露出感激,可他眼裡只有痛苦。他努力趴平,緩緩地伸展開,身體在急速地起伏。
齊田觸碰到第一塊殘留的皮毛時,有一種如潮湧般的眩暈,她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身邊正在發生一場激烈的風暴。狂風把她吹得站立不穩,手上的匕首都握不住,整個人都要被颳走了,可這一切卻明明都是靜默的,除了壽左晉的低吟沒有任何聲音,甚至她一根頭髮絲都沒有被吹動的跡象。
終於最後一塊皮毛,也從沒有完膚的壽左晉身上被剝了下來。血水浸溼了地面。但他還沒有失去意識和生氣。他神智有些模糊,費勁地尋找齊田的身影。
看見齊田丟下匕首,拔出了長劍,竟如釋重負般吐出一口氣來。
這時候帳篷外由遠到近的腳步聲,是什麼人匆匆來了。
在帳篷門被掀開的瞬間,齊田猛地把劍揮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砍中了沒有,只感到劍上一沉好像遇到了什麼阻力,但是很快就闖了過去。因為手上有血,揮得太用力,手裡的劍一下就滑了出去,不知道掉在哪裡,發出清脆的聲音。
然後不知道是什麼,砸在了她臉上。她站不穩打了個旋,就仰頭摔在地上了。砸在自己臉上的是壽左亞的頭嗎?她慌張地伸手摸了摸臉,不知道溼滑溫熱的是她手上的血,還是臉上的血。
但很快她就看清楚,面目全非的人頭在自己腳前不遠的地方。而站在她面前的是楚則居本人。
他揮出來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對於自己打出的那一巴掌大概也感到非常震驚。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驅趕那些複雜的情緒,抬頭冷冷地注視著她“你知道你做了什麼?”似乎還能保持平靜,但下一句之間猛然之間不能自制地勃然大怒“你以為這是兒戲?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帝王就因為一個不好的徵兆而覆滅的?”這是他頭一次表現出這麼大的怒火。
齊田含糊地說“神佛派了聖獸來向陛下傳達天意,聖獸功成返回天界去了。庶民們有甚麼不能理解呢?”
但說著說著,卻想到了,楚則居一早就是知道的。
他叫獵戶上前,那麼認真地端詳著。他見識比自己廣,一定是看出了什麼。所以才會看了那麼久才說話。他也有些人性,也就只在沉默的那幾秒鐘。
“你首先得是一個人!你首先得做一個人!”齊田想站起來,但是沒有成功。她感覺自己大概是被打得昏了頭,眼中一切都在急速地向後退。想伸手抓住什麼,可什麼也沒抓著。
她聽到椿尖叫起來“娘娘!娘娘!”大概是向這邊跑過來了。可她想動一下竟然不能。四周一下子就黑了,什麼也看不見。
有人大叫,有人在喊。誰一直在問“傷到哪裡?”
但到底也沒有人回答。
最後似乎有人哭泣“娘娘殯天了。”
齊田感到茫然,自己真的死了嗎?不過又覺得恍然大悟。沒想到自己是死在這個時候。
這也並不是什麼轟轟烈烈的死法。只是被皇帝打了一耳光不知道撞到了哪裡而已。沒有被記載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做皇后的時間太短,還是楚則居太憎恨她。
不過算了。
也不重要。反正也死了。大概這一死,也無愧於心,所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