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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進去對著齊田禮一禮,才去看壽左晉。過了一會兒對齊田說“他這樣本來就是活不久了。別說只是微臣,就是神醫在世也沒辦法。”
關姜問“他是怎麼被做成這個樣子?”
御醫搖頭“大概是用了什麼法子把新殺的獸皮裹上。看他這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壽左晉這時候動起來,他在地上劃得飛快,描述了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得心驚膽寒,誰也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這樣恐怖的事故。
壽左晉身上有很多傷,就是被先前宴上獵戶手裡拿的那樣東西刺的,腰上腿上有好幾處對穿的孔,蛆蟲都長了出來。身上很多地方都爛了,大概為了帶到御前去用什麼藥水泡過,可除了看上去毛色好一點,難聞的味道壓下去一點,蛆蟲少了些,讓他的痛感輕一點,能夠行走,不至於在御前露出馬腳。
也難怪獵戶要跟著來,這又不是真的吉獸,萬一交給皇帝的人照顧,立刻就會露出馬腳來。大概覺得支撐一段時間之後,找個藉口就能脫身了。
齊田看到角落裡有獵戶的袋子,裡面零星落著幾顆指尖大的果子長著狹長的葉兒,叫御醫看“這是幹什麼用的?”
御醫上前看了看聞了聞,說“有減輕痛疼至人輕微恍惚的作用。”就是吃了這個,在宴上壽左晉才比較順從。但也可能,它根本沒有受到制約,只是怕自己露出異樣被視為威脅皇帝安危,當場就被斬殺,所以才沒有求助。
“他沒有救了嗎?”齊田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壓低了聲音不讓壽左晉聽見。
御醫搖頭“任誰也無能為力。頂多還能再活一兩個月,不過,臣到是能讓他活得舒服些……”
這時候關姜卻突然開口對齊田說“奴婢有一言。”
齊田卻打斷她“你們都出去吧。”
關姜愣了一下。還想開口,齊田卻背過了身。
關姜頭一次見到齊田這樣,凝視著齊的背影好一會兒,也不見齊田改變主意,只好和椿跟御醫和還有在場的親衛一起退了出去。
這些人才剛要出門時,齊田以叫住了御醫“你在這裡。”
御醫默默留了下來。但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感覺自己是不是八字不好,先是景妃生產的時候剛好自己在,太平沒多久,竟然又遇到了這樣的事。連貼身的人都叫了出來,只留下自己,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好事來。
想想,也只有算了。默默抱醫箱站著。
等人都走了,齊田才走到壽左晉面前“你要是想死的話,現在就死。”
御醫沒想到齊田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齊田面前的壽左晉茫然看著她,一時不能理解,可是隨後,他就明白了。
他不是不知世事的人,哪怕在得救的過程中一直只專注於怎麼才能自救,並沒有思考太多其它的事。但現在,他知道自己是沒救了。知道自己是做為吉獸被獻給皇帝,做為這樣一個被當眾獻上的吉獸,他現在是不能有事的。
哪怕現在揭穿了這個騙局,可皇帝也絕對不會讓這件事被公佈出去。上天沒有降祥瑞,卻在皇帝治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沒有人會相信這是人做得出來的,只有沒有人性的惡鬼才能這樣殘忍。
在皇帝治下降生了沒有人性的惡鬼,做下聳人聽聞的惡事,流言會怎麼傳?世間萬事,都大不過天道,大不過上天的旨意。
天火、乾旱與洪水都被示為皇帝失德上天降下的報應,何況這一件。
一個皇帝皇權立足於‘天子’之說,可他竟不得上天垂憐……
原本向著他的那些愚民們又會怎麼想呢?
壽左晉不是無知的人。他是能夠想通其中的關聯的。
他聽過皇帝的很多事蹟,知道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也並不是無知的庶民,會看不透皇帝玩弄權術與民心的手段。所以他能明白,自己現在不死,就沒有機會死了。
而給他死的機會,大概是身為皇后的齊田,能力範圍內冒著莫大的風險,能給他最大的幫助。
“你死後,我會讓罪有應得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等有一天,我還會把這件事昭告天下……”齊田的聲音微微發抖。
他能感覺到皇后在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感情。她的眼底有晶瑩的光,但她是堅毅的。他甚至有點走神,想著,原來皇后是這樣一個人。
兩個人默默對視,齊田平息著喉嚨裡的酸澀,認真地說:“如果你現在不想死,我叫御醫………”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