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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是打著嫡長的旗號拿了遺詔,並得陳王相助,才打進宮去順利做上帝位。
現在想想,陳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揮軍直逼都城而去,是因為發現了先皇帝當年的遺詔是假,他們這一系做皇帝並非正統。
但現在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又有什麼樣的真實目地?是終於找到了機會,自己能登上皇位了,還是因為察覺自己當年做錯了,想要糾正自己的錯誤撥亂反正?
齊田站在路邊,仰視著越來越近的人。
陳王還很年輕。
照她以前的審美,大概會覺得他長得很娘。因為太柔和。
那時候她剛從山裡出來,她從小長到大接觸到的都是粗糙的、講話虎聲虎氣的男人。他們不拘小節,不管跟熟還是不熟的人,說話都不會太講究。目光也是沒有半點掩飾,毫不客氣。
陳王的一切,都與她認識裡的男人相背。
他精緻俊美,氣度華貴。
陳王策馬停下,似乎對於城門口的亂相十分不滿。有軍士上前與他低語。很快就大夫過來,把傷者都扶走了。也有踩死的,盡數拿布蓋了,等親眷來領。
如果他帶著這隊人立刻騎馬去追,大概很快就能把徐錚和周芒抓住了。齊田懷疑,當時的自己跟本不可能跑那麼遠。但他沒有走,在城門口停留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甚至還下馬,向路邊上的齊田走了過來。
在他看來,這只是個老婦人,問她“阿婆傷了哪裡?”
齊田有點慌亂,下意識地垂眸不看他。
陳王不以為然,叫軍士帶她下去,看她知不知道自己家是哪兒的。
軍士把齊田帶到一邊,問她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她一副糊塗的樣子嚅嚅答不出來。正好有人來叫,軍士叫她暫坐就跑開了。
齊田坐在石頭上,往四周看,這裡到處一片狼藉,城門口已經死去的小孩還在原地,周圍有許多帶血的腳印,現在還沒有人過來收撿他。也不知道親人在哪裡。
齊田過去,把他抱到一邊的草蓆上,仔細把孩子弄得整潔些。但在周圍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能用的布。
還是陳王過來,從大袖裡拿出個錦帕來,半蹲下蓋在他稚氣的臉上。錦帕角上有一片陶來葉兒。
齊田離他那麼近,他極力掩飾下的情緒都從微微顫抖的睫毛中洩露出來。
有個文士大步過來,陳王對他說“本王不知道自己是對還是錯。”
文士也有些黯然。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人費盡手段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必然忐忑多疑生怕會失去,為了維護而肯定無所不用其極,從偽帝登基以來種種作為便已現端倪,他身為皇帝卻有這樣晦暗見不得人的心思,那天下遲早要發生比今日之事殘酷千百倍的災禍。殿下此去,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救天下蒼生。”
陳王聽了沒有說話,在小孩身前站了良久,才轉身要走。
回頭看到齊田,問她“阿婆還未等到家人來?”
齊田看著他,這麼一瞬間,她在想,也許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自己先來到這裡,然後是楚則居。她雖然不是確切地知道,這兩間之間有什麼因果關係,但始終覺得,是自己的到來給這個世界開啟了一扇門。
如果自己沒有來,楚則居也就不會來,陳王也不會死,他也許並不是一個十分完美的人,但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帝王。
而楚則居是一個什麼樣的皇帝呢?
至於力強大軍力當然不是錯的,但只要能鞏固自己的地位就放任惡行呢?
以後他還會做出什麼樣的‘壯舉’來成就他眼中‘輝煌的帝國’?
她甚至突然地,有點明白楚則居看到自己手持長劍站在血泊之中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他發現了危機感到恐懼,害怕失去原本就不屬於他的東西。他看上去強大,冷漠,但同時又膽小而懦弱。只有把一切可能性掐死在搖籃裡才能安心。保護自己殺死別人,幾乎是他不需要思考就做出來的本能。
陳王大概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個老婦人一直注視著自己,那種眼神就好像他並不是一個陌生人,不是一個王,而是她熟識的某個友人。她看著他,即愧疚又悲憫。
“你認得本王?”陳王問。
齊田想把一切都說出來。
告訴他,不要簡行入都,會遇到危險。他得另換個法子。告訴他不要保護一個不相干的小娘子,一點也不值得。告訴他,不要藏身大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