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空空的客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就是這樣。他不是不知禮儀。是一心掛住別的,分不出神來。”人專注一件事,便看不見別的事。
齊田問起工匠們的起居生活和撥款的事,他到十分興奮“以前就拉油布撐起來就算是有頂了,現在好幾個院子都造了三牆屋。還有住的地方也大許多,大工匠便是有家裡人要一道的,也可以向上官報了,領個小獨院子居住。現在做活,也不必擱心家裡,都有一股子輕呢。沒有家室的群居處,請了粗使喚的婆子來,管做飯洗衣裳什麼的。生病了,也有專門的大夫看。”
說著便把一直攏在袖子裡的手舉起來讓齊田和椿看,齊田這才發現,他一隻手掌是沒有的。說被放得高的鐵塊掉下來,砸爛了手掌,便齊手腕處截了。但抹了藥包得齊整“大夫還說是我運氣好呢。我看也是大夫厲害,不然我就是運氣再好有甚用呢。現在長得好,很快就要痊癒了。”
明明已經少了一隻手,竟然十分樂觀。“我現在在工匠所裡做些雜事,還在練左手字。辛師傅說等我手的傷好,可以拆綁帶了,就收我弟子。說做工匠也不只靠力氣,力氣活哪個做不得呢,最要緊的是得靠腦袋。辛師傅能做大工匠就是靠腦袋。之前神機要怎麼才能連射,就是辛師傅想出來的。”
說著也是餘有榮焉的模樣“聽說太后娘娘就是拿著神機,那麼啪啪啪幾下,便把海外國的人嚇得屁滾尿流。以後我也要做成了不得的東西。叫別人不敢來欺負我們。”
說著也未免有些傷感“早有大夫在,張師傅也不會鬧成這樣。”
前頭出了事故,工匠所都被清查了好一段時間。說是有工匠走的時候把圖紙偷走了,釀成大禍。
“張師傅病得起不來床我也去照應了幾天的。他得的工錢少,大家湊錢與他也只能請便宜的大夫來,大夫看一看,開了許多藥,一時好,一時壞。我聽老匠人說,街上許多大夫便是這樣的,明明一貼能好,偏要拖一拖你。好多收些藥錢。可卻不知道工匠所裡是拖不起的,上官見久不好,又因為張師傅並不是要緊的匠人,就只說人要不得了,便將師傅抬走了。前一段才聽說是病死在外頭。”十分悵惘“如今換了上官,張師傅卻是享不到福。”
就這樣一路把兩個人送到外頭。
齊田站在工匠所門口良久,問“管工匠所的如今是哪個?”
椿拿了腰牌去旁邊工匠所內的理事所,不一會兒便有個官員慌慌張張跑來,邊跑邊整著帽兒,跑近了也不敢抬頭,撲到地上就拜。
一聽說太后已經先去工匠所轉過一圈了,想到自己辦的事,腿肚子都是抽筋,以為是自己做的事被發現了要出大事了。結結巴巴辯解“臣以為那大夫雖然貴一些,可醫德好,本事好。臣也是跑了好多地方,再三比較才請來的。雖然從上官撥來的款項裡劃了這一塊出來。但藥材……藥材也沒有用太貴的”吧……他當時可拍著胸膛說了,只管藥效。
心虛著,想想又怕不是這一件又連忙“那殘了的工匠,遣返回去是活不成的。月前被燎瞎了一隻眼睛的那一位,他以前是在富家做修繕,搞成這模樣回去人家不願意請他的。他家裡孩子又一堆。其實少了一隻眼睛,也不礙大事,不還有另一隻嗎?做這活也不是要相貌好才得用。也不是白養著他們。實在不能做活的,都發了安家費好生送走的。人家兢兢業業又是因工而傷,總不能沒個善終。”
說得都帶起哭腔來了。他害怕啊。
他原本是在外地做治官的,科考的時候分數不高,天顏是無緣得見的,更別提太后。現在腿直髮軟。
說完就聽到上面問:“誰把你調來的?”
他真是要哭了,難道自己還要連累別人嗎?“裴……裴大人。”急急辯解“我真不認識他!原本想上門去謝,可人家也沒叫我進門,一刀臘肉都沒有收。”
謙稱都忘記了“真的。我科考的時候分不高,原是在外地做治官的。也不曉得為什麼,就得了調令。我對天發誓絕無走動關係,賄賂官員!”
齊田到想起來他說的裴大人是哪個。長得肥頭大耳,大約三十出頭,上朝的時候站在朱青後排。
就為了工匠理事官的派遣,跟老臣子們大幹了一仗。無論如何也要舉薦遠僻小城的治官來做。理由也很簡單,工匠所如今是一國之重,但又不像其它部門,這裡是個特殊的地方。趕進度是要緊,可理事官也當具備體貼庶人之心。
並把這治官的事蹟一條條來說,從督辦本地水利進度,到安置勞工處處周道。雖然只是些小工程,可也顯出一個人的稟性與本事。如今朝廷缺人,就當擇賢而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