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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胸部還在隱隱作痛。他回憶著昨晚的夢境,心裡剛要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的時候,一樣東西卻在這時進入了他的視線——
那是一部銀灰色的手機,靜靜地躺在床下的地上,像死去了一般。
鐵生的心一震,他睜大了眼,遲疑了半天才撐起柺杖向那部手機顫顫巍巍地走去……
那果真是兒子滿倉的手機!
兒子的手機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兒子昨晚真的來過了?這麼說,兒子真的一是鬼魂了?
連續幾天的驚嚇、擔心和此時突然而至的恐懼絕望,令鐵生這個自認為鐵打的漢子再也難以支撐下去。他無計可施,抱住兒子的手機,獨狼一般嚎哭起來。哭累了,就抱著柺杖坐在窗邊桌子旁,用嚎得沙啞了的嗓子一遍遍無力地問:
“滿倉,小濤,你們到底在哪兒呀?”
第七十六章 掐痕與還債
就在鐵生被恐怖電話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申志強和冷月的婚姻戰爭也進入了白熱化。
申志強的絕情,讓冷月想通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你不讓我好活,我偏偏要好活給你看。於是,冷月答應了申志強的離婚要求,但條件是,申志強必須要淨身出戶。
申志強當然不同意這樣的離婚條件。他想,自己已經被冷月毀了政治生命,不能經濟上再一無所有。所以,“你別想!”他這樣冷冷地回答冷月。
兩人的戰爭在離婚的環節上陷入了僵局。
“淨身就淨身吧,我的理髮店足以維持我們的生活了。”倩姨勸他。
“不行,”申志強決絕地說,“這個女人也太狠毒了,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再說了,我一個大男人,哪能讓你一個女人養活呢?”
“那就這麼僵著?”倩姨問。
“不會太久的。”申志強吸著煙,眯眼看著眼前的菸灰缸,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說,“著急的不應該是我們,應該是她,她的病拖不起。人若沒了,還能爭什麼!”申志強話說完了,才發覺說出的話實在太過分,說難聽點,有些不像人說的話。他有些不安,抬頭望向倩姨。
果然,倩姨剛才還溫婉柔和的臉,此時突然佈滿了陰雲,一種掩飾不住的鄙視正在破雲而出。
“倩,我……”申志強欲言又止,情急之下,競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沒有錯。”倩姨的話平靜而低沉,卻完全出乎申志強的意料,“什麼時候都不應該被女人絆住腳,這才叫男人,不是嗎?”
自從認識倩姨,申志強向來對她都是百依百順,此時,他也很想附和著倩姨說“是”。可不知為什麼,他心裡這樣想著,口中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因為他突然看到倩姨的嘴角競掛著冷笑。那冷笑,淡淡的,似有似無,可落在申志強的眼中,卻宛如一把刀,刺得他的心痛痛的。
是自己愧對過去的心太敏感?還是自己太在乎倩姨了,不想自己在她的心中有一點點的瑕疵?
“倩,你是在譏諷我嗎?”申志強問。
“沒有,我只是害怕有一天,你也會如此對我。”倩姨說著,競悄然淚下。
申志強的心又暖暖地湧起一絲感動,這個女人原來競真的如此離不開自己!申志強走過去,疼惜地把倩姨擁入懷中,動情地說:“倩,我不能就這樣答應冷月的離婚條件,因為在我東山再起之前,我必須要保證不讓你過太辛苦的日子,理解我吧。”
申志強感到自己懷中的倩姨小貓一般乖巧地點了下頭,心中不免更加充滿了憐惜和陶醉。
轉眼,過了元旦,春節的尾巴又觸手可及。“倩姨髮屋”的生意也開始進入一年中最鼎盛的時期。這個時期,倩姨幾乎每天都要忙個通宵,申志強的生活也因此變得單調、枯燥、寂寞。尤其是晚上,沒有了倩姨的陪伴,每天,他只能抱著枕頭入睡。
這天,申志強睡意正濃,卻感覺一片涼意襲上了他的額頭,像一片水,又像是一隻手。
申志強心裡一驚,想睜開眼睛,可無論怎麼睜,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他抬手想去觸控那片涼意,可手也抬不起來,再動動腿,兩條腿競也無法控制,直直的動彈不得。他有些害怕,想張嘴大呼救命,可兩片嘴唇也像被黏在了一起,張也張不開。
申志強在拼命掙扎了幾下後,終於洩氣地停了下來。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靜靜地躺在床上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夢魘”這個詞。
他聽人說過,夢魘就是這種症狀,心裡不免輕鬆了很多。心想,過一會兒就會過去的。果然,那片涼意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