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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冷笑:“一萬兩,出手真大方啊……”
接著他哈哈笑了:“周昆來,你真以為是我安國院的人?”
輪到周昆來眼瞳緊縮了,不是安國院的?難道是軍情部,那可就糟了。不過……軍情部怎會對自己感興趣,不都在忙波斯、奧斯曼那一攤生意嗎?
黑子再道:“安國院對你早就不感興趣了,他們現在都盯著烏斯藏那幫第巴子孫,我是刑部的人,刑部軍國司特勘署警事。”
刑部……周昆來呵呵輕笑,安國院都不怕,他還怕刑部一個小小軍國司?安國院在國中威名赫赫,專司“靖平軍國事”,也就是偵辦叛亂、邪教、賣國以及所有危害國體和大義一類的大案,接的是早年禁衛署那一攤活。刑部軍國司雖也掛著個“軍國”名頭,卻是查處這類案子涉及一般刑案之處,而實際運作中,江湖黑道一類不被安國院放在眼裡的事務都由刑部軍國司管,二者權力和能量等級差得太遠。
見周昆來輕蔑,黑子也不著惱,繼續道:“你敢殺我,別說你,你整個周家,你的雪山公司,都會灰飛煙滅。好笑?不,你好生記著,我叫秦秉瑜,我父親是秦新一……”
這個名字出口,周昆來真的懵了。
秦新一,剛剛卸任的刑部侍郎。這個品級的官,對周昆來說算不了什麼,甚至都已經卸任了。
不過黑子顯然不是拿他父親的官銜來壓人,讓周昆來懵住的是秦新一此人的來歷。
秦新一很特別,首先就特別在名字。這個名字是他在二十年前改的,那時他還叫黑田信英,更早時叫黑田六兵衛。出身日本薩摩藩底層藩士,薩英之亂前,就效力於英華的江南行營。而後將若干日本同行整合為新選組,專司大案要案的緝捕之事。在西安行營辦理刺殺皇帝的大案中立下大功,入籍英華,改名秦新一。
改為秦姓,是源於薩摩藩的島津氏自稱源自秦始皇遣徐福渡海來東瀛的童男童女,這些先祖都冠以“秦”姓。如這十多二十年裡,日本正興起的改姓熱一樣,原本只存在於舊世的“華族”概念再度興起,日本人紛紛循著祖輩自述的來歷,改了漢姓。
島津家的秦已是日人中的第一漢姓,其次是“齊”、“楚”、“魯”、“燕”乃至“越”這些戰國時代的國名。這股“述漢溯祖”的熱潮,跟反抗幕府統治,要求在日本確立天人大義的天人黨運動合二為一,正在瓦解日本自立千年的傳承。
當然,對秦新一和秦秉瑜父子來說,日本之亂已跟他們無關,他們現在是正牌的華人,是迴歸祖先所在大家庭的浪子。他們心中的天地,與英華國人重合。
黑子,不,秦秉瑜提到他父親秦新一,周昆來變色,也不是因秦新一本人。儘管秦新人以日人出身,竟然能作到英華的一部侍郎,其人能耐不言而喻。但對周昆來而言,刑部終究只管國內之事,只管刑案,跟他沒有太多交集,讓周昆來真正膽寒的是秦新一的上司。
“甘尚書……可好?是他派你來的?”
好一陣功夫,周昆來才鎮定下來,可出聲詢問時,咽喉已乾澀至極。
“甘尚書也已卸任,現在家中頤養天年,但還掛著翰林學士的頭銜。”
秦秉瑜肅容答道,甘尚書就是甘鳳池,幾十年來浸淫緝捕之事,升到刑部尚書。對周昆來而言,甘鳳池就是他平生唯一忌憚,他最怕的就是甘鳳池還記得他。他早年在江南跟皇妃娘娘都碰過面,有過交情,但自認是小人物,皇妃娘娘自不會在意他,可甘鳳池不一樣……
見周昆來一身氣勢瞬間消散,秦秉瑜微微一笑:“至於我麼,雖不是他老人家派來的,他卻知道此事。”
周昆來頹然坐回到馬紮上,就算秦秉瑜此言有虛,他也再沒半分想收拾秦秉瑜的念頭。當年他逃出江南,就是想躲開甘鳳池,可以自由逍遙。沒想到啊,即便是萬里之外的天竺,竟然也納入華夏之土,而他也已年過六旬,還能往哪裡躲?
猛然轉念,周昆來霍然起身,逼視住秦秉瑜,眼中滿是熾熱:“一半!黑子,不,秦警事,只要你代為遮掩,堡中所得金銀,我讓你一半!”
秦秉瑜眼神也閃爍起來,但他搖頭道:“若你還是任那些傭兵燒殺劫掠,我要遮掩的代價太高,即便是一半金銀,也保不住我的前程。”
周昆來一跳而起,都忘了自己一條腿是廢的,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向扶住他的秦秉瑜道謝後,扯著嗓子朝遠處的部下喊道:“趕緊去招呼那些兔崽子,入城改行軍法!官兵的軍法!誰敢亂來,我周易仁拿名號保證,他不止要被送官,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