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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勵各殖民地公司吸納羅剎奴;將其分拆遷移;最終融入華夏。這是當局處置羅剎奴的大方針。在這個大方針下;範浦歸幾乎是被強行攤派了十戶羅剎奴。出乎他的意料;羅剎奴對移民海外毫無牴觸;對他們來說;早年既然能為討口飯吃而穿越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現在飄揚過海得更好的日子;還有什麼好埋怨的。
範浦歸滿肚子抱怨地接收了這些羅剎奴;而當他挑出了兩個金髮碧眼的羅剎妹時;怨氣也煙消雲散。從海參崴到燕京的兩天半行程裡;他都躲在船艙裡;飽嘗了羅剎妹的滋味。
燕京;大燕國的都城;在另一個位面裡被稱呼為北海道;是燕國所領蝦夷大島的兩大城市之一。跟海參崴的繁華相比;這裡更充盈著一股混沌的活力。
“光怪陸離……”
海船入港;範浦歸掃視這座城市;有了這樣的第一印象。
既有英華流行的挑簷高樓;又有日本的類唐殿堂;密密麻麻的簡陋民居雜亂鋪開;其間夾雜著座座金碧輝煌的建築。既有佛寺、神社;也有天廟。被一層淡淡煙霧罩住;竟然有一絲海外仙山的飄渺感覺。
碼頭上的勞力大多穿著套頭號褂;綴著小辮子;來往行人卻又多是華夏衣冠。工頭和管事動不動就九十度鞠躬;嗨嗨作聲;一看就知是日本人。挑擔叫賣的貨郎頂著朝鮮人慣戴的斗笠;倚在兄上的流鶯又多穿著齊胸唐裙;露出白花花胸脯;正是鮮女打扮。
“什麼人都有;什麼行當都有;在這中北洋;燕京就是找樂子的地方;範少爺若是想放鬆放鬆;這燕京就來對了。”
東洲公司駐燕京管事殷勤地為範浦歸介紹著;風月之所就不說了;不像遼東乃至英華國內;風月場所都受嚴苛管制;燕京滿地都是;鮮女、滿女、日本女都有;想嚐嚐來自遼東深山裡的“野味”也沒問題;物美價廉;式樣繁多。
博彩更是燕京一大樂趣;英華對博彩管得更嚴;不僅朝廷有管制令;受風氣影響;各個地方也出**了各自的限制措施。可在燕京;博彩毫無限制;滿街都是籌碼牌九聲;人人鼓譟;一擲千金卻毫不變色。
燕竟有個別名叫“煙京”;範浦歸在港口看到的薄霧;就來自燕京無數家煙館。從一百兩一管的至尊福壽膏;到一百文的地攤膏;無所不包;貴賤都樂在其中;據說鴉片貨源還大多來自建州朝鮮。
其他諸如金銀玉石、毛皮珍珠、麝香龍誕香生意;在燕京也格外興盛;全都是奔著豪奢富貴之慾而去的。而管事開列出一長串上等海鮮館子的選單;鯨肉不過是其中極普通的食材;更讓範浦歸直吞唾沫。
看看選單裡動輒幾十上百兩的價碼;範浦歸感慨道:“就算百萬巨室;怕也能在這裡敗掉。這燕國人心汙穢到這種地步;年斌就不管?”
管事附和道:“大燕就是個大市集;年斌埋頭掙錢。可不管什麼聖賢大義。”
記起了燕國的背景;範浦歸很是不解:“年家不是靠一幫腐儒建起的國麼;當年咱們收海參崴時。還有所謂的三百義儒跟他飄揚過海;要建聖賢之國呢;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管事鄙夷地道:“三百義儒?現在都成三百大東主了;這些生意都是他們鼓搗出來的;心眼一個比一個爛尋常人都想不到的掙錢門路;偏偏就他們能挖出來。就說福壽膏;他們竟然能蠱惑私塾學堂的孝子吃什麼‘進學煙’;不是天廟和咱們國中學社鼓譟。逼得年斌下令嚴禁;怕二十年後;燕國已經成煙鬼國了。可就照著眼下這樣子看;這燕國的人;一生下來;就要被那三百東主壓榨;到死骨頭都得給他們留下油花……”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在港口附近的街道上。沿路無數青樓媽媽、煙管賭場少爺招呼;見是東洲公司的人;叫喚得更熱情起勁了;卻不敢如招攬其他人那般湧上來抱臂拉腿。
聽管事說;年斌帶著不願接受英華統治的漢人佔了蝦夷。開初兩三年還老老實實種地通商;可隨著燕國所處蝦夷的特殊性不斷凸顯;商貿來往越來越興盛;再難守住什麼舊世大義;褲子脫到底;乾淨俐落地只求得利。
燕國夾在英華、日本、韓國以及建州朝鮮之間;就成了藏汙納垢的極樂之地。年斌與管治一國的儒生們面上高舉孔聖程朱大義;實際卻奉行唯利之策。不僅縱容百業;也吸納了無數龍蛇之輩。
“日本的黑龍會把持著勞力生意;韓國的雙星黨把持著貨郎生意;小煙館多是建州朝鮮人開的;大煙館多是寧古塔幫漢人開的;賭懲青樓生意也各分地界;背後自然是年家和那三百義儒們分頭把持……整個燕京;乃至整個燕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