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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道:“確是如此。”
作為軍方中樞的代言人,趙漢湘的表態就像是路標,袁世泰、陳潤、劉旦沒再想著去找皇帝表態,同時拱手稱喏。
大英一國的軍事和外交大權,就在這一瞬間完成了轉換,落到了李克載身上。而這樣的轉換無比自然,自然得沒人覺得有什麼變化。
立下了這個原則後,建州朝鮮的應對之策也很快出**了。英華沒必要去趟這灘渾水,但是建州朝鮮高舉的大同新義卻是英華不容的,因此在臺面上必須譴責,並且擺出相應的敵對態勢。
通事院將發表文告,將建州朝鮮人民大同共和國列為“非義之國”斷絕與建州朝鮮的民間商貿往來,組織國中輿論討伐建州朝鮮的大同新義,總帥部向遼東大都護府釋出戒備動員令,樞密院也將組織義勇軍加強邊境巡守。
這是明的一面,暗的一面,由通事院和樞密院北洋司透過北洋公司以及燕國的關係,跟盤踞在苦夷島上的東滿接觸,推著他們表態,討伐建州朝鮮斷絕建滿愛新覺羅血統的“罪行”由此主張建州朝鮮的統治繼承權。相關諜報機構將扶持東滿勢力與建州朝鮮新政權下肯定會出現的敵對勢力接觸乃至融合,為下一次“翻鍋”作好準備。
除此之外,英華對建州朝鮮就再無實質的敵對行動,甚至默許高朱二人的提議,透過仁川港繼續保持商貿往來,英華之前在建州朝鮮的投資合作,也由新政權代替舊政權,繼續實施。而新政權為表恭順之心,獻上的海關特許權和礦產壟斷權,英華也一一笑納。
“只求不被征討,似乎不必付出這麼大代價吧……”
陳潤對高朱兩人將姿態放得這麼低,割出的肉這麼肥美有些不解。
“這是在為之後的罵戰提前付款,話雖沒明說,意思卻清楚得很。他們二人鼓搗起的大同新義,沒有外敵可立不起來,而我們英華當然是絕佳的標靶。”
袁世泰看得透,一句話就點破高朱兩人的用心。
身為單純武人,趙漢湘很不理解:“他們若是舉我們英華的天人大義,不僅青史留名,也能得權柄,還不會有基業之憂。為何非要鼓搗什麼大同新義,冒著絕大風險,在我天朝眼皮子底下走鋼絲?”
李克載嗤笑道:“天人大義是求公利,舉起了天人大義,大家都可以自此大義中求利,他們還怎麼求自傢俬利?”
陳潤皺眉道:“他們所倚的大同新義,號稱也是天人大義一脈,而且還是超於我英華的新世正義,例如……不要皇帝,這一條跟早年我英華的三賢一流不謀而合。”
劉旦冷哼道:“不要皇帝,就來了人民?他們高朱二人,沒有皇帝之位,其權卻遠勝皇帝!當年建滿要開國,永和皇帝也不敢獨自跟我們密約,都得跟朝臣討論好了再來談。他們二人可是利索,根本不必在意國中人心。”
趙漢湘大致明白了,皺眉道:“他們就不怕咱們抖出底細?”
袁世泰等人同時詫異地看住他,李克載撫額道:“趙叔啊,咱們為什麼要抖出底細?”
劉旦精算,眼珠子一轉就道:“高朱二人讓出的建州朝鮮之利,每年所得,足以養一個紅衣師……”
趙漢湘眼角一跳,臉色驟冷:“今日所議都是絕密!誰洩露出去,誰就得上大判廷!”
包括李克載在內,大家都笑了。
建州朝鮮人民大同共和國就此“崛起”於中洲北洋,如李克載等人所料,該國立起後,就以今世大義之主自居,討伐周邊各國的樁樁不義,聲稱要將大同新義的旗幟插遍全球,要解放寰宇人民。
北洋形勢也為之一變,兆惠所掌的東滿忽然富了起來,開始跳上北洋政治舞臺出聲。燕國和日本受其大同新義的影響,國人紛亂人心再亂上一截,憎恨英華的明暗勢力又多出一樁人心武器外,但除了這些政治鼓譟之外,北洋勢力格局並未產生任何實質變化。
此後北洋又多出一樁熱鬧,那就是建州朝鮮與周邊各國的罵戰,形勢也幾度緊張,緊張到多數人都認為已劍拔弩張,硝煙隨時都會瀰漫而起,可每一次都會有各種臺階冒出來,化解了危局。
高朱二人從來都懂得,先跟周邊各國,尤其是英華暗中通氣交底,再來搞明面上的對抗。相比之下,另一個位面,同一片土地,二百多年後的某位新嫩“人民領袖”就太過生澀。沒先跟“外敵”各方達成足夠的默契,就來搞這一套借外敵聚權固位的招數,險些玩脫了。
新的建州朝鮮會往何處去,聖道四十四年的英華國人並不怎麼關心,寰宇大戰依舊是大家的注意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