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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再逐字逐句講解,然後問答解惑,這是讀書,寫字則是從描紅開始。等到弟子成了先生,把先生那套照搬來即可。
而在眼下這個教室裡,這套教法就遇上了大麻煩。蒙學裡先生最多不過教一二十個學生,一般也就十個不到,可這一窩足有四十個。如果說西牛渡書院是首都機場的公共廁所,那麼李肆這蒙學就是縣城汽車站的公共廁所,怪不得範秀才一臉被輪的鬱悶樣。更難受的是,這一窩大小都有,小的六七歲,呆若木雞,大的十四五歲,朽木難雕。不是得靠著這份薪水吃飯,範晉估計當天就捲鋪蓋逃了。
見李肆和範秀才進了教室,賈狗子跟吳石頭吆喝起來,把小孩們都趕了進去,他倆年紀已經超標了,但李肆卻沒放過他們,連帶礦場上另外幾個年紀差不多大的孤兒都圈了進來。至於他們挖礦的活,李肆讓出了一份爐工銀,攤到了他們身上,外加補貼一些自家的口糧,讓他們每天只需要完成一半的日課,就能基本保證溫飽。
原本李肆還想著讓村裡更多年輕人脫產學習,可就這幾個孤兒,他就得拼上所有收入,才能拉成半脫產,窮啊,真希望鄔炭頭那進展能快點……
教室裡人都齊了,就聽得一陣紛紛雜雜的喊聲:“先生好……”見李肆還在出神,範晉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揮手示意眾人坐下。
“等等!”
李肆回過神來,這才看清教室裡的景象,學生們一個個垮肩塌腰歪脖子,站沒站像,坐沒坐像,心說這可不就是個改變的機會?
“賈狗子、吳石頭,出列!”
下意識地,李肆就用上了軍官腔調,讓兩個少年站在了教室前面。
“迎送先生怎麼能這麼潦草隨便!?書讀得再多,不知禮那還是個廢物!你們跟我學,看仔細了!”
李肆沉聲說著,接著收腰挺胸,雙腿併攏,兩手貼在腿側,朝著範晉,嘴裡大聲喊著:“先生……好!”最後一個“好”字出口時,腦袋已經帶著上身平平地折了九十度,行了一個再標準不過的鞠躬禮。
“啊喲……使不得使不得……”
範晉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李肆只是拿他當模特呢。
“不管是動作,還是喊話,都不能有差錯,你們來!”
李肆也懶得跟他解釋,招呼著賈狗子和吳石頭,學著自己的樣子又來了一遍。
“聲音不夠響亮!”
“腿併攏,站直!”
“腦袋點下去要用力!”
“你的腰釘了鐵板嗎!再向下!”
“先生應了才準抬頭直腰!”
教室裡一直迴盪著李肆的呵斥,他先是讓賈狗子、吳石頭作得到位了,再讓他們監督大一些的小子,接著輪到年紀小的,總之每個小子鞠了至少十次躬,看著像點樣子了,才放過了他們。範晉先是忙不迭地回著“好好好……”到後來才漸漸清醒過來,心中不由慚然。這李肆說得沒錯啊,知禮可比讀書更重要,自己身為秀才,居然連這點都不注意,還要人家來提醒,真是丟臉。
“先生教你們讀書寫字,就是你們的大恩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們對先生,就要對父親那樣禮敬!”
李肆繼續訓著學生,聽到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範晉瞪圓了眼睛,嘴巴無聲地張合著,心中跌蕩不已,這李肆竟然如此尊師重禮!讀書人都知道“天地君親師”,而師不過是最後一位,直接把師跟父並列,甚至還有超越之意,他範晉還是第一次聽到【1】。
範晉心氣高揚起來,原本只是應付差事的心思也散了大半。雖然這蒙學條件差點,但自己也該能有用武之地,教出幾個好學生,也算是一件美事。
“迎送先生要知禮,先生在的時候,站和坐也要知禮!”
接著李肆的整頓就深入下去了,站的時候,雙腿微開,挺胸拔腰抬頭沉肩,雙手貼腿。坐的時候,胸腰依舊不能鬆緩,雙手平放腿上,昂首直視前方。這禮範晉想了好一陣,也沒記起哪本書上說過。他自然不知道,李肆完全是在照搬後世的軍人儀禮。
蒙學裡這四十個少兒年紀各異,成分混雜,有礦場上的苦力孤兒,也有村子裡雙親俱全的懵懂幼童,李肆還沒想過要把他們全朝軍人方向培養。可藉著軍禮把他們凝結為一體,卻是順手而為的小事,之後真要入手軍事,有眼下的準備,也不至於臨場挖坑。
“課堂不準打鬧、不準交頭接耳、不準四處張望!”
“先生說什麼都是對的,不準跟先生爭辯!”
“先生交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