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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想搬進在普羅旺斯租的房子、展開新生活;以及在巴黎每過一分鐘都要花上天價的事實。我們要去的是鄉下,因此我們的決定就是往鄉下出發。
我們在朋友家住了一宿,決心後天一大早離開。第二天早上,撐過時差、喝下濃縮咖啡、吃過麵包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領我們租的車。搬到國外住一年的好處,就是可以搞清楚一些基本上你絕對不會發現的奇怪行業和服務:其中一個行業叫做“歐洲租車”:你無須用一星期上千法郎的價錢向埃爾維斯租一輛歐洲福特,歐洲租車以非常合理的價格,出租雪鐵龍或標誌,最多可租六個月。我們為自己定了一輛全新、亮紅色的雪鐵龍,我只需要去領車就好了。
在巴黎卻是說比做還簡單。
珍妮絲待在公寓裡,諾頓和我則前往巴黎南邊我們從沒去過的奇怪地方。我認識的人沒幾個去過那裡。最後我還是找到了車庫,找到之後還要設法儘快填妥表格等等……做好必要的冗長手續,然後有人要我過去另一個房間,遵照指示,去領我的車。
一位非常巴黎的汽車技師——工作服、貝雷帽、粗黑的小鬍子;他似乎比較有可能拿一條麵包來修理傳動裝置,而不是扳手——堅持要先秀給我看這輛新車的所有優點,才肯讓我開走。我試著告訴他,我連英文的汽車詞彙都聽不懂了,更別說是法文。但是他不理我。我模糊地聽懂他解釋的離合器、後車廂還有手煞車,諾頓似乎滿意後座的座位,這當然是最重要的一點。但是當他指到駕駛座右邊的一個小控制桿時,我的興趣升到最高點。
《貓眼看天下》 4。羅亞爾河谷(4)
“請不要碰,先生,”他告訴我,“絕對不要碰。”
“為什麼我不應該碰?”我反問他。
他回我一個那種法國式表情。那種表情說的是:“不過就是一個簡單的事實。美國人為什麼那麼愛問問題?”然後他對我晃晃手指,低頭看著那個控制桿,重複他的警告。“絕對不要碰。”說完後嚴肅地搖搖頭。
“那到底是做什麼的?”我問。
他懷疑地看著我。“這很重要,”他悄悄地說。這句悄悄話表示這東西甚至比我想象的還要重要。“不……要……碰。”整整十秒鐘過去,他又加了一個我知道他接下來會講的字:“絕對。”
我決定再試一次。
“我保證我不會碰它,”我說,“我發誓。但是你給我個提示。那是做什麼的?”
我這位法國技師拉起工作服前面的拉鍊,在褲管上擦了擦手,然後朝我走過來。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直直望進我的眼睛。
“先生,”他說,用一種堪稱是國家元首準備宣佈開戰的語調,“我只想跟你說一件事。”
“我想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告訴他。
他轉過身,朝出口邁了兩步,然後又轉過來看我。他伸出手臂,指指車子裡的那個控制桿。
“不要碰。”他命令我。
“絕對?”我問他。
滿意之下——但還是嚴肅而不帶微笑——他點點頭。“絕對。”他贊同地離開,吃午飯去了。
我從來沒有真的去碰那個控制桿。我也一直不知道那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我只知道,接下來的那一整年,我一直擔心死了萬一有陌生人坐上駕駛座、不小心發現右邊那個有趣的控制桿,接著,不是某個不幸的乘客從車頂被彈射出去,就是某地的某個城市從地球上消失。
然而,眼前更重要的事,是回到我們跟珍妮絲分手的公寓。
我除了缺乏機械方面的才能,方向感也可能是全世界最糟的;在紐約市我也能迷路——那邊的街道還是按數字排列的!——因此在巴黎開車成了一趟冒險。巴黎所有的街道都是單向,通常跟我想去的街道都剛好反向,而且很少有街道在過了一兩個路口之後不改名的;所以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情況就會變得非常棘手。開車的同時還要看地圖已經夠困難了,在巴黎尤其是難上加難:每隔兩秒鐘就會有人朝你按喇叭,或是對你大吼,或試著要你買糕點。
不過,我的確學到很重要的一課:在很多方面,貓可能都很美妙,但是看地圖絕不包含在內。
我花了兩個半小時才回到本來二十分鐘就可以抵達的公寓。不過等我們到了,行李已經打包完畢;安撫過珍妮絲之後,我們終於準備好搬家。
就這樣,比預定計劃晚了幾個小時,我們開始駛向南方。
諾頓從來沒走過羅亞爾河谷——王公貴族們的河谷——珍妮絲也沒去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