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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習準備參加省新聞單位的招聘考試(實話),最近又好像生了一點小毛病(實話,但並不是與俞姐發生性關係造成的毛病而是一般性的因飲水不足引起的小便赤黃尿道有些輕微的灼痛),也正準備告訴你呢!俞姐是醫生對“病”字很敏感就直愣愣地瞅著他的臉又慌忙抓住他的手腕把住了他的脈搏說你這麼好的身體怎麼會有病呢得了什麼病哪兒不舒服為啥不早點給我說早說了我好想辦法給你治或者是請我們院的好大夫給你治到底哪兒不舒服好乖乖我的好乖乖……他支吾了好半天終於說是得了說不出口的毛病甚至懷疑自己是得了……俞姐面部美好而急切的表情像速凍了一樣一下子僵死了。等到俞姐緩過神來的時候,本來伶牙俐齒的她竟然語無倫次了,她說你……你你……怎麼會得上這種……髒病……真……真是那樣嗎……咋會有這……這種可能……怪、怪不得你、你老躲我……啊……啊……你會不會是在侮……侮辱……侮辱我……天啊……話沒說完她就抓起自己鼓鼓囊囊的坤包——他知道那裡面仍然裝的是營養保健品——神色失常地衝出他的辦公室又跌跌撞撞地下了樓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他的單位大門,惹得門衛老張頭也跟出大門對著她的背影費了許久的思量。
他是在艱苦複習準備參加考試,是省新聞出版部門組織的招聘考試。後來,他真的考取了編輯,從他不能施展才華的企業調進了省級出版社當了文學編輯,也算是鯉魚躍了龍門。但不論怎麼說他都不應該傷害俞姐,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俞姐並不是糊塗人,不會不為他的身體和前途著想,只要將話說明白,俞姐絕對會欣然支援他的,甚至在關鍵的時刻為了他的事業和前途會忍痛離開他的。然而事實上由於他自己對人間情感的茫然無知和處理事情的隨意草率而真真切切地傷害了俞姐,並且是致命的一擊。在忙完自己的工作調動後,靜下心來想一想,他便回憶起了俞姐的諸多好處,於是在兩個月沒有聞知俞姐聲息的情況下,撥通了自己非常熟悉的婦幼保健院理療室的電話號碼。回答是,俞大夫請了假,近一段時間沒上班。隔幾天又打了一次,回話仍是俞大夫請了假,近一段時間沒上班。兩次電話都如是回答,他怕傳話有誤便抽空專程到婦幼保健院找俞姐去了。
俞姐真的沒上班,在他非常熟悉的婦幼保健院的理療室裡,忙碌著另一位很隨和很文靜的大姐。當問及俞姐的情況時,那位大姐邊認真地給一盤針頭消毒蒸煮邊淡淡地回答:俞大夫乘學校放暑假和丈夫兒女一道回她老家安徽蕪湖探親,回來後卻病了,但她堅持不住院辦了家庭病床。大姐說罷似有警覺,將她恬靜的目光在他的臉上作了片刻停留,為禮貌起見又趕快移向手中的活計。他明白這其中的含義,知道不能再作打問了。
當時我國的民用通訊事業還不發達,除了單位上有少量的電話外,居民家裡是不可能安裝電話的,而俞姐的家他也從來沒有去過,為打問俞姐的訊息,間隔了一段時間,他只能是再次到她的工作單位去了。
他又去的時候,仍是那位大姐在默默地值班。大姐好記性先認出了他,說:你既然與俞大夫熟識,為什麼不到她家裡去看她?她現在病得還不輕呢!他驚慌起來,問:得的什麼病?大姐既職業化又語含憂傷地說:還會是什麼病?還不是那種目前醫學界正在攻關的病,我相信終久能夠攻克的。自從他和俞姐搞###認識後,他們之間的聯絡多是以俞姐為主動,有時打他單位的電話,有時乾脆直接到他辦公室找他,一般情況下都是約他去俞姐的單位,而在理療室裡間的醫師休息處,他和俞姐發生了許許多多男女之間十分美好的事情,至今想來讓他心動。可那次他與俞姐分手後,俞姐就再也沒有同他聯絡過。他現在懺悔了,特別是在閒暇時,腦海裡就會接連不斷地出現俞姐的各類形象和姿態。那麼好端端的一個女人,怎麼突然就得病了,而且一得上就是絕症?她到底是得了什麼絕症?是否與那次自己煩躁時有意或者無意的惡作劇有關?有時他竭力為自己開脫,認為人生莫測生死由命;有時又覺得與自己有關且罪責難逃。就在這種十分矛盾和追悔心理驅使下,他又走進了西城區婦幼保健院理療室。那天是星期六,他知道星期六看病的人不太多。下午一上班他就去了,理療室裡很安靜,那位大姐仍然在悄悄地忙碌著衛生和消毒之類的事情。裡間的門總是關著,但他知道里面都有些什麼:一張單人床上鋪著雪白的醫用純棉床單,靠牆壁橫擺著同樣雪白的被子和枕頭;還有一桌一椅,桌上有一盞老式玻璃罩檯燈,檯燈旁擺放著幾本翻舊了的衛生書籍;通常情況下床頭前的牆角里靜靜地站立著一個塑殼熱水瓶,瓶塞上面倒扣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