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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
“三清!”
“三清!”
無數的吶喊聲如潮水般淹沒入他的心識,他張開眼睛,看到了一條條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人影,他們都長著一模一樣的面容——他們圍攏在他的身軀周圍,不斷呼喚著——
“三清!”
“回來!回來!回來!”
“該望見真正的我了,回來!”
“三清?”
他重複著這個無數人對他的稱謂,迎著那些人炙熱的、盼望的眼神,他忽然嗤笑了起來:“我怎麼能名為三清呢?
我名為午!
是蘇銓和鄭春芳的兒子!
我不是三清,從來不是!”
轟!
轟隆!轟隆!轟隆!
伴隨著蘇午毫無掩飾的輕蔑嘲笑聲,那圍攏在他身畔的一條條人影,都乍然間崩碎了,化作無邊的黑暗!
洶洶黑暗,聚斂作一口口黑洞,環繞在蘇午身軀周圍,那些黑洞瘋狂坍縮著,"三清神韻"便如一道道銀河般從黑洞中噴薄而出,絞纏住蘇午的手腳,浸染著他的臟腑,要將他拉扯進那一口口黑洞之中,磋磨成三清的無數個"我"之一——哪怕蘇午已是一尊完人,此時進入三清體內,落入被三清消化的程序之中,也無可逆轉此般趨勢!
一口口黑洞之中,浮現出一張張三清的面龐。
它們盯著蘇午周身各處,徐徐開聲:“你將"我"的腸子拿去了,據為己有;
你將"我"的腳掌拿去了,據為己有;
你將"我"的兵刃拿去了,據為己有;
你將"我"的心識拿去了,據為己有……
你現在該把它們還回來,還回來罷……”
轟轟轟!
一口口黑洞競相覆蓋上了蘇午的身軀,他的腸子開始痙攣,足掌從軀幹上脫落,性識就此出離軀殼——從他體內遊曳而出的腸道、獨足、性識,以及傍身的一柄黃銅法劍,都被黑洞吞吃。
諸樣器官、物品居於幾口黑洞的中央,伴隨著那幾口黑洞瘋狂坍縮,它們崩解作一縷縷最為純粹的完人氣韻!
這金紅色的完人氣韻充塞於黑洞之中,與黑洞交相浸染!
——三清未能將本屬於它的這幾樣物什,盡皆轉回它們本來的模樣——它不能將蘇午的腸子,轉為三清之腸,無法將蘇午的足掌,轉為三清之足……就連那只是才從它掌中脫離的三清法劍,被蘇午拿捏過以後,便漸化成了蘇午的兵刃!
哪怕它將它們瘋狂碾磨,使那般完人氣韻,崩解作一粒粒金沙,崩解為最本源的事物,可這最本源的事物,仍舊是"蘇午",與最本源的三清諸我,涇渭分明,無法相融!
轟!
諸多黑洞簇擁著蘇午的身軀,蘇午的身軀各個部分,盡皆崩解作了一股股金沙。
金沙彙整合海,流淌於諸多黑洞之間,與黑洞中踴躍的三清之我涇渭分明。
轟隆隆——
一口口黑洞仍在運轉,仍在試圖磨滅去蘇午之我,使之歸於三清之我。
……
楊柳依依,惠風和暢。
清澈小河行於河道之中,河流兩岸,遍是金黃。一叢叢沉甸甸的麥穗彎著腰,隨這一陣清爽的秋風搖擺。
小河邊,柳樹下。
一穿著寬大道袍的黑麵虯髯道人,此時正脫下鞋靴,將雙腳踩入河水中,濯洗過雙足以後,他倍感涼爽,哈哈笑著,踩著河邊絨絨的野草,站起身來,解去外袍,將隨身的法劍也擲在一旁,打著赤膊,把道袍丟進河水裡隨意過了一遍水,緊跟著就把道袍擰成一條粗繩索,在自己前胸後背上磨蹭搓洗起來。
他這樣洗了一陣,尤覺得不過癮,便提著手裡的道袍,舉目四顧——河堤上有一道緩坡徐徐而下,此時,正有一道高大身影從那緩坡上邁步走下,徑自往虯髯道人這邊走了過來。
“嘿!
小崽子是不是趁這時候來偷莊稼的?過來,過來!”
老道看清了那走下河坡的青年人面容,他擰著眉毛,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朝那青年人連連招手。
那青年人面上帶著笑意,並不在意他隨口道出的誣陷之語,依舊徐徐而行,最終站到了老道的跟前。
道士將人上下打量一番,便同青年說道:“你在這裡替某守著,別叫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婦近前來,驚著了她們。
老道在這裡河裡洗個澡!”
他與那青年人素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