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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樹木,樹葉被燒光殆盡,只有少數一些枯黃的完全沒有養分的敗葉殘留在枝頭,上邊還有被火烘烤以後留下的黑色印記。
弦月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灰塵,縱身一躍,跳上了屋頂,雙腿不停的晃悠,看著下邊的蘭裔軒,嘴唇緊抿,似乎在思量什麼,末了,她突然笑出了聲。
蘭裔軒聽到她的笑聲,仰頭看著她。
“蘭公子,上來吧。”
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在旁邊。
蘭裔軒瞥過頭,揹著弦月的方向,眉頭微微皺起,那雙眼睛滑過冰冷而又無奈的嘆息。
“這個地方的風景不錯。”
蘭裔軒上了屋頂,從懷中取出一方乾淨的帕子,墊在地上,方才坐下。
弦月抬眼看他,滿臉鄙夷:“蘭公子。”
蘭裔軒笑了笑,兩人靜靜的坐在屋頂,誰都沒有說話。
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照著周圍的一切,那絢爛而又奪目的光亮,襯的這方世界一片淒涼。
“蘭公子,你聽到了嗎?”
弦月雙手託著下巴,沒有看蘭裔軒,仰頭看著天空翻白的雲朵,突然開口問道。
“好像有人在哭。”
弦月鬆開托住下巴的手,轉頭看著蘭裔軒,拉著臉,故意用那種陰冷而又低沉的音調,一般的頭啊佛這擋住臉,鼻翼以下的位置,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的白,嫣紅的唇,配上那陰陽怪氣的聲音,有幾分瘮人。
蘭裔軒放在膝蓋的小指突然向上翹起,側身,看著故作陰森的弦月,微微一笑:“你不怕嗎?”
那模樣,那口吻,彷彿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或者說問心無愧。
弦月哼了一聲,別過頭:“他們又不是我害死的,就算是要索命,也該找蘭公子。”
蘭裔軒的眼底驚光閃過,恍若夏日夜空的流星,快的無法捕捉。
“我什麼都沒做。”
蘭裔軒看著弦月,一派坦然:“他們死於燕國新王的羽林軍,這把火也是他們放的。”
弦月靜靜的聽他說完,笑出了聲,那清亮的眼眸滿是冰冷的譏誚,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這一切確實是燕榮旭所為。”
她盯著蘭裔軒,嘴角上翹,似笑非笑:“蘭裔軒不是會做虧本買賣的人。”
弦月輕笑出聲,仰望著湛藍的天空:“我一直奇怪,樊城時,你對找尋那對採花賊為什麼如此熱衷,給離煙閣的芷蘭姑娘贖身,只為她將那採花賊交給你處理,白戰楓問你要人,你說他們二人再無禍害江湖的機會,我卻不曾想你將他們送給了三皇子。”
蘭裔軒臉上的笑容越濃:“弦月如此冰雪聰明,怎麼會想不通呢?”
“怎麼也比不上蘭公子料事如神,智謀無雙。”
冰冷的口氣,是濃的化不開的嘲諷。
“燕國上下皆知,燕王寵愛三皇子母子,燕榮旭驕奢淫逸,脾氣暴躁,燕王早就不滿,轟動燕國的採花賊事件是太子一手主導的,這件事如果被燕王知道,他對太子必定大失所望,燕榮旭一旦被廢黜,皇太子之位必定落到燕宇樓頭上,你幫了他這麼大的忙,他說什麼也會感恩戴德,將你的恩情銘記在心的,可燕王到最後還是沒能如你和燕宇樓所願,太子不過是被削了權而已。”
陽光照在手上,滾燙滾燙的,掌心開始不停的冒冷汗,蘭裔軒將手從膝蓋上移開,放在了有樹蔭遮擋的身後。
他抿唇,似乎是在笑,不出意外,燕榮旭必定會被廢的,可是那個人在皇宮。
“縱然太子沒有被廢,以你蘭公子的本事,想讓燕宇樓登上燕國新君的王位,絕非難事,蘭公子,你後來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了呢?”
蘭裔軒伸出一隻手撿起落在弦月肩上的落葉,拈起根莖,旋轉了幾圈,毫不憐惜的扔在屋頂上,拍了拍手:“他動了不能碰的東西,自然要受到懲罰。”
弦月抬腿,踢掉蘭裔軒扔在他腳邊的樹葉,任由它在風中旋轉,最後落在地上,與塵埃溶成一體。
弦月不去想那不該碰你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笑出了聲,如銀鈴般清脆悅耳:“所以,你命人將燕宇樓的計劃提前告知了燕榮旭,賣了個天大的人情給他,宴上換酒,那些刺客也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燕榮旭的羽林軍早就潛伏在樓王府,只等有刺客行刺,燕榮旭便能給燕宇樓安上刺殺太子的罪名,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你只告訴了他計劃的一半。”
蘭裔軒不置可否,看著弦月,等待她下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