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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泅渡怒江,參加了緬共組織的人民軍。
夏鐵東自從到了緬甸,先後參加了大大小小百十次戰鬥,雖然他只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卻由於自身文化水平比較高,又受國內戰爭電影的多年薰陶,對於戰略戰術層面的理解和認識,可以說是無師自通,作戰格外英勇,自然倍受重用,那些戰友們都稱他是來自中國的“切·格瓦拉”。
司馬灰和羅大海一直跟隨在夏鐵東身邊,在長達數年的血腥戰爭中,經歷了血與火的洗禮,從危機四伏的偵察行軍到艱苦卓絕的野外生存,從陣地上遭遇的槍林彈雨到生還後難以承受的精神壓力,戰爭中的一切恐怖與荒謬,全都不可避免的落到了他們頭上,也早就歷練得能夠獨擋一面了,耐何大勢所趨,緬共部隊在後期作戰中接連失利,人民軍內部矛盾重重,互相牽制,控制的範圍越來越小,已經難成氣候。司馬灰所在的那支部隊,終於被政府軍大隊人馬,團團圍困到了緬北“野人山”外圍的密林裡。
當年跟隨夏鐵東一同從國內出去的戰友們,這時候不是陣亡,就是在戰鬥中失蹤,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只好撤進山裡打起了遊擊,夏鐵東也在一次偵察行動中,受傷被俘,隨即遭到活埋的酷刑,至今連屍體都沒能找回來。
游擊隊殘部大約還有四十幾個人,整日疲於奔命,最終退到“野人山”附近,不僅彈盡糧絕,而且每天都有傷亡出現,任憑司馬灰等人的本事再大,此刻也難以扭轉大局。
軍政府將這夥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懸巨賞要他們幾個的人頭,他們雖然不敢冒險進入緬北“野人山”,卻調集重兵封鎖了幾處山口,要將游擊隊活活困死在深山老林裡。
“野人山”是個神秘莫測的恐怖區域,那一帶地形極其複雜,原始森林中的植物異常茂密,終年雲封霧鎖,不見天日,素有“深山地獄”之稱。由於天氣潮溼悶熱,使得瘟疫蔓延,毒蟲滋生,蚊子、螞蟥數量眾多,隨便哪一種,都可以在一瞬間就把活人吸成乾屍。相傳密林深處還藏有“飛頭蠻”,更棲息著數十米長的巨蟒,能夠吐霧成雲,水裡邊還有成群結隊的食人魚出沒,根本無人膽敢接近溪水河流,自古以來,也從沒有誰能活著從山裡走出來。司馬灰所在的緬共遊擊隊殘部逃到此地,已然陷入了內外交困的“絕境”,不論他們選擇突圍還是逃入深山,最終都難逃一死。
第二卷 蚊式特種運輸機 第二話 Karaweik
在最後一次突圍激戰中,司馬灰的左肩也被手榴撣破片所傷,彈片雖然不大,但深可及骨,血流不止,幸得羅大海捨命將他背了回來,可是在深山密林之中,缺醫少藥,根本不具備做手術的條件。
游擊隊裡唯一懂得醫術的“阿脆”,是個瘦骨伶仃的湖南女孩,心地善良,愛乾淨,哪怕是在深山老林裡躲避追兵的時候,也儘量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她初中畢業就上山下鄉,是當年跟著老夏一同南逃的成員之一,曾在插隊的時候曾做過赤腳醫生,懂得些藥理,尤其擅長給人接骨。
阿脆的祖父蘇老義,是個天主教徒,懂得洋文,曾在民國的時候,跟法國人學過幾手絕活,除了內科外科,還有一手接骨的技術,如果有傷者的骨頭折了,蘇老義不用開刀,只憑手摸,即知傷勢如何,比如斷了幾根骨頭和折斷的程度,都能用手摸出來,然後對好骨,敷上藥,圈上竹箅、木板,綁住繃帶,再給幾丸藥吃,受醫之人傷好後恢復正常,不留任何殘疾,趕上陰天下雨,也不會覺得痛癢。
阿脆該算是‘正骨科蘇家’的真傳,但在文革期間,她也受到祖父的牽連,沒能當上軍醫,十六歲就到山溝裡插隊,當時老夏見她年紀小,身子骨也太單薄,就常常幫她分擔一些高強度體力勞動,後來南逃,也將她帶了過來,從那時起,阿脆就成了緬共部隊裡的“軍醫”和“通訊員”。
阿脆看了司馬灰的傷勢之後,發現如果不盡快用刀子把彈片剜出來,很可能會因失血過多危及生命,於是她立刻著手準備,同時問司馬灰能不能忍得住疼?
司馬灰在夏鐵東死掉之後,心中極度沮喪,加之肩上傷口血流如注,臉色變得慘白,但他並不想讓同伴為自己擔心,硬撐著對阿脆說:“你那有什麼傢伙,儘管往我身上招呼,我要是‘哼’一聲,我都不是人揍出來的。”
羅大海在一旁關切地說:“你他媽的可真是不知死活,你以為你是關公啊,刮骨療毒連眉頭都不帶皺的。到時候真要忍不住了,你就使勁叫喚,這又不丟人,要不然我找塊木頭來讓你咬著磨牙。”
司馬灰咬著後槽牙說:“其實我看關雲長刮骨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