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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醫館的診治後才匆匆趕來,知道對方是魏初九後倒也無話,只默默替她把了脈後將俞眉遠叫到了外頭。
“心病已久,鬱結不化,即便調理得當,若她心結不解,怕也只能撐得五年壽命。她能活到今天,恐怕只是為了那孩子。”楊如心壓低了聲音同俞眉遠說。
俞眉遠心沉去,目光落在窗上,霍錚正在屋裡陪東辭和小梨兒玩,窗上印出三人的影子,東辭的身影挺得筆直。
魏初九的心結,這輩子恐怕都解不開了。陰陽之隔,是這世上永難逾越的鴻溝,而重生的機會,並非人人都可有之。
“先開方子吧,有勞楊姐姐了。”她嘆口氣,輕道。
楊如心點點頭,進屋寫方子,俞眉遠去裡屋找魏初九。
魏初九站在窗邊,怔怔看著黑濛濛的天井,外頭傳進來的孩子笑聲似乎與她隔絕。俞眉遠喚了她兩聲,都沒能讓她回神。
“在想什麼呢?”俞眉遠走到她身邊,手搭上她肩頭。
魏初九這才大夢初醒般轉過身:“沒,沒想什麼。楊大夫呢?”
“在外頭替你寫方子。”俞眉遠將窗戶闔上,拉她坐到床前。
“我這病怎樣?”魏初九問道,很快又加了句,“你別瞞我,我自己心裡有數,你照實說吧。”
俞眉遠便想起東辭,關於她的身體的事只怕要照實說,也好叫她提早替東辭和他們日後打算。
咬咬牙,她開口:“楊姐姐說你思慮過甚,心結太重,鬱結成疾,到今日已成心疾,長此以往,若你不能寬心,藥石也只是拖延數年。初九,東辭尚幼,為了他,你千萬要寬心。”
聽了這話,魏初九毫無意外,只是長嘆一聲:“我何償不想寬心,只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每每想起他,想起過去,想起他的好與壞,還有他的死,我都無法放下。如果當時我沒有與你交換,他是不是能活下來?他死前有沒怨我騙了他?他本可與你成親一償夙願,可我卻騙他到死。他對我有沒有感情,哪怕一點點?我有許多事想問他,可是除了死我見不到他,永遠都見不到他了!”
“初九,這些對錯是非與你無關。”俞眉遠道。
“也與你無關,不是嗎?他咎由自取,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還是愛他!”魏初九雙手掩面,淚水從眼眶溢位。她沒恨過別人,她只恨過自己。
俞眉遠沉默地任她哭泣,她悲鳴如幼貓,聲音細細,卻似乎壓抑了許多年,悲傷一洩如洪,無人可救。
許久,這哭泣才止,俞眉遠掏出帕子要遞給她,冷不防被她抓住手。
“初九,你這是做什麼?”俞眉遠向後退去。
魏初九已經跪在她身前:“王妃,初九想求你一件事。”
“有事你起來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事,必不推辭。”俞眉遠想扶她起來,奈何她死死跪著,不肯起來。
“王妃,求你帶東辭走。那孩子雖是他的骨肉,但我以性命擔保,他絕不會像他父親那樣,也絕對不會報仇。我命不久矣,唯一牽掛的只有東辭,他年紀尚幼,我不想他和我從前一樣流落街頭,王妃,初九求你!”
她說著俯身而下,跪伏不起。
……
小梨兒瘋了一天,霍錚的故事沒有說完,她就靠在東辭手臂上睡死。東辭任她倚著,滿眼好奇地看著霍錚:“霍叔叔,然後呢?”
霍錚正在和他們說些江湖上的遊俠故事,東辭少年心性自然對此格外熱衷。聽到東辭問話,霍錚笑笑,正要往下再說,便聽後面有人出來。
“夜深了,咱們先回,明日再來看你們,你好生休息。”俞眉遠和魏初九告辭。
“明天再和你們說下面的故事。”霍錚便摸摸東辭的頭,起身要抱小梨兒。
小梨兒正將東辭的袖管攥在手心,霍錚抽了兩下沒抽出,東辭便伸手輕輕掰她細藕似的小指頭,小梨兒睡得腮幫子上掛著亮晶晶的口水漬,嘴唇時不時吸兩下,東辭把袖管抽出後替她將口水一起給擦了,戀戀不捨問:“你們明天還來嗎?”
聲音很小,怕吵醒小梨兒。
“你是捨不得故事?還是捨不得小梨兒?”霍錚瞧著有趣,便問他。
東辭把頭埋下,不肯作答。
“別捨不得,明天我們還來。”霍錚把小梨兒往懷裡摟緊,笑言。
“嗯。一言為定!”小男孩抬頭,眼眸晶亮。
“一言為定。”霍錚和他做了男人的約定。
……
歸路已黑,夜風吹在身上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