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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兒哭聲震天,大人們的目光又齊刷望來,東辭含著糖漲紅了臉,神使鬼差地憋出一句話來。
“你別哭,我帶你出去玩。”
小梨兒對“玩”這個字的敏感程度顯然高於糖,就見她嘴一閉,哭聲停止,眼眶裡還汪著兩泡淚,都不帶眨地直盯著東辭。
東辭撓撓頭,瞧了自家母親一眼。
魏初九輕咳兩聲,望向俞眉遠。
俞眉遠便道:“去玩吧,小梨兒要聽東辭哥哥的話。”
“東辭,院裡那口井,你們兩別靠近。”魏初九不太放心,又叮囑一句。
“有榮姐跟著他們呢。”俞眉遠拍拍她的手,安她的心。
那廂小梨兒早就自覺把手塞進東辭掌中:“咚餈,玩。”
她話還說不利索,臉上的笑卻換得十分神速,叫起來東辭的名字一點都不陌生,就是聽起來粘乎乎像他剛才吃的麥芽糖。
東辭捏捏手心裡軟綿綿的小手,感覺自己握住了團年糕。
……
天井裡好玩的東西很多,小梨兒一踏出門就收不住性子,像撒歡的兔子被放出籠子。只是說來也怪,她再怎麼跑,一手總還死死拽住東辭的手,東辭被她拉得滿天井跑,不多時就見了汗。
“你慢點兒。”東辭好不容易才拽停這小瘋子。
小梨兒跑得滿臉通紅,頭髮全都溼噠噠地粘在臉頰,眼珠咕嚕直轉,頰上笑出的酒窩深得醉人,東辭便拉著自己的袖管擦她臉上的汗和蹭到的泥,他擦得有些用力,小梨兒眯了一邊眼睛,咯咯傻笑地讓他擦。
沒心沒肺的笑,像淮嶺山頭上盤旋的鳥兒,無拘無束。
天井裡的東西已經讓她摸了個遍,除了院中的那口井。井不大,圓圓的,上頭架著木軲轆,小梨兒好奇極了。東辭牢記母親的叮囑,不讓小梨兒靠近那井半步,小梨兒拽了半天也沒能拽動他。她撅了嘴,不知道嘀咕了句什麼話,悶悶鬆開他的手,蹲到牆根下拔三葉草。
“你別生氣,那井裡沒東西,不好玩。”東辭哄她。
小梨兒抬頭眨巴下眼睛,忽然指著他身後:“蟲。”
東辭轉頭去看,小梨兒咧嘴壞笑,迅速站起邁開小腿就朝井跑去。東辭可沒料到這麼漂亮又這麼小的娃娃會使詐騙人,回神後嚇出冷汗,飛快衝上去一把抓住小梨兒的手。小梨兒叫他拉得往後倒,一屁股摔下……倒沒著地,被東辭接著,兩人一塊倒在地上。
小梨兒趴在東辭上,腦袋左晃右晃,東辭背被地上石子硌得生疼,他抱著小梨兒一骨碌坐起,拉長了臉氣道:“你這人怎麼不聽話?我不帶你玩了。”
小梨兒一聽這話,頓時扁嘴。
“哭也沒用。”東辭不鬆口,手卻還緊緊抱著小梨兒。
小梨兒眼珠又轉了轉,人忽然往上一躥,雙手圈住了東辭脖子,“叭”地一口,親在了他臉上。
東辭傻了。
……
不知何時已站在屋簷下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的三個大人良久無語。
“你女兒太頑劣了,也不知怎麼縱出來的脾氣!”對於自家女兒把人家兒子折騰得筋疲力盡這事,俞眉遠只能乾巴巴地責怪霍錚。
“小梨兒還小,正是天真活潑的年紀,哪裡稱得上頑劣。我倒喜歡得很,可惜沒生個女兒。”魏初九並不在意,倒覺得小梨兒這丫頭頗為有趣。
霍錚卻瞪了俞眉遠一眼,淡淡揭穿她:“你還能不知?你女兒不正從你那裡學的,除了哭就是撒嬌。”
都是對付他的手段,他深有感觸。每次但凡夫妻兩人起了爭執或意見不統一,她都先裝可憐,賣慘無效之後,她就開始賣乖撒嬌,總之總有一種辦法叫他妥協。
久了,全被小梨兒學去。
可謂青出於藍。
俞眉遠用手肘撞了霍錚一柺子,扯開嗓門:“門口有魚兒,小梨兒要看嗎?”
“要看要看。”小梨兒立刻忘記那口井,手還圈在東辭脖子道,“咚餈,魚,小梨兒要看魚。”
“哦,好。”東辭早被折騰得忘記生氣,當下索性抱起她往門口走去。
六歲的孩子抱著兩歲的娃娃,東辭有些吃力,好在他個頭高,手有力,抱得也算穩當。
當媽的臉又紅了。
她只想讓自家女兒放過東辭而已,豈料小梨兒竟還使喚上人家了。
真是……太抱歉了。
……
俞眉遠與霍錚在魏初九這裡呆到了天黑。楊如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