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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完眉梢一挑,朝天翻了個眼。
“你啊,越大越不安分,好歹收斂些吧。知道外頭怎麼說你嗎?”於兮薇倦怒嗔道。
“管他們怎麼說我,我自個兒活得舒坦,樂得自在就成了,旁人與我何干?”
俞眉遠漫不經心回答。
旁人如何說,她當然知道。
可那又怎樣?
她不在乎。
……
俞府有個四姑娘,諢號“四霸王”。
這兩年俞府的姑娘漸大,惠夫人開始帶著她們外出赴宴,參加貴人圈裡的一些往來應酬,俞府的姑娘名聲也漸漸出去了。大姑娘眉初溫柔聰穎,三姑娘眉安標緻伶俐,六姑娘眉婷天真可愛,唯獨這四姑娘眉遠……美則美矣,卻輸在了人品。
刁蠻任性,張狂無禮。
那是園裡園外諸人給她的評價。
上輩子她的脾氣也沒見好多少,但到底知道剋制隱忍,因有顧慮,也以為女人就要遁規蹈矩,她狂也狂不起來,落個半調子,刁蠻任性的評價一個沒少,她卻活得極不痛快。
現在好了,她沒有顧忌,這八年在園子裡活得那叫一個恣意。
府裡的人都知道,這位四霸王雖然上頭沒有生母給撐著,但誰要敢惹了她,那就是捅了馬蜂窩,她能把人蜇得臉面全無。她也不與人來那套彎彎繞繞的,就是直來越去的鬧,這園裡被規矩教化的人就像是秀才遇到了兵,便是有禮也讓她鬧成沒理。
偏偏這四霸王明明這麼個脾性,杜老太太和惠夫人卻對她青睞有加,生生把她寵得無法無天起來。老太太倒罷了,憐她母親早逝,又感念昔年言娘,老人家對她好些也正常,但那惠夫人可就不同了。惠夫人素來以賢名著稱,不止將後宅治理妥當,更善待一眾庶子女,嫡庶這碗水端平,極得孩子們敬重。
而俞眉遠就是這麼多孩子裡最討她喜歡的一個,有時候甚至越過了她親生的三姑娘俞眉安。府裡偶有什麼稀罕的好東西,她都緊著這四姑娘,吃穿用度無一不好,外人都道惠夫人心善,與這四霸王結了母女緣,雖不是她肚裡出來的,卻勝似親母女。
好嗎?
當然好!
所謂捧殺,便是捧得越高,他日摔下時就跌得越痛,而要依賴她與俞府之處就更多,她拿捏起來就越容易。
說穿了,她所有的“好”,都在為自己的兒女鋪路。
今天給的十倍好,明日就要拿百倍還上,還要讓人心甘情願。
所有的勾心鬥角,都敵不過“愚心”二字。
俞眉遠如何不懂。
上輩子不就這般,她利用了俞眉初與俞眉婷的婚事,又毀掉了俞章華,還博了賢名,全了孝義。
而她俞眉遠,則是條漏網的魚,因為變數太多。
這輩子,惠夫人依然如故,俞眉遠泰然受之。
藉著這招“捧”,她也好好享受幾年,至於“殺”?那得看她們有沒那本事了。
……
俞眉安的笄禮在芳草堂。老太太、俞宗翰與惠夫人早已端坐堂上,正賓是榮國公府的長媳,二品誥命,惠夫人的嫂嫂柳氏,其餘的司贊執事等諸人也已準備妥當,堂下齊齊坐了觀禮的眾賓,皆是各府女眷和年輕姑娘。
“誒,你們家那四霸王,還沒來?”見笄禮還沒開始,端坐在堂下右首第二位的嬌客忽掩了唇,朝旁邊女子低語。這少女年約十五,生得清秀標緻,穿了身海棠紅的襖裙,十分動人。
她身邊陪坐的人就是俞眉初。俞眉初聞言拿眼掃了掃堂上眾人,果然沒見到俞眉遠。
她正要回答,門口處忽然跑進來兩個人,一人嫣紅,一人雪青,倒把這天地間的嬌俏與清雅都佔全了。
“來了。”俞眉初便低低笑了聲,朝外頭呶呶嘴。
那人便轉頭望去,眼裡劃過些驚訝,不由多打量了她幾眼。
俞眉遠還是來晚了一些,便悄悄和於兮薇坐到了最角落裡。
堂上俞眉安早已跪在席間,穿了身素色大袖禮服,她細眉檀口,與惠夫人一樣溫婉迷人,只是此時努力裝出莊重沉穩的模樣,青澀的臉龐上便有些過度的認真。
稍頃,笄禮開始,繁禮甚多,看得俞眉遠頻頻打哈欠。
好容易等到禮畢,俞眉安綰了發,簪了支成色極佳的上好翡翠如意簪,婷婷嫋嫋地過來向眾人見禮,眾賓逐一道賀,送上賀禮。
正行到俞眉遠旁邊的於兮薇時,堂外忽急匆匆進來個小丫頭,跑到她身邊附耳一語,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