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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這模樣心又疼。
“沒事兒。”俞眉遠好容易止住咳,滿臉通紅,笑得甜滋滋,“霍錚,我會釀酒。以後有機會,我給你釀幾壇酒。”
“你會釀酒?什麼酒?”霍錚奇了,不會喝酒的人竟會釀酒?
“千山醉!”俞眉遠拭了拭唇角的酒液,回答道。
她不好酒,但她會釀酒,而且釀得還不錯。酒是釀給魏眠曦的。他也好酒,初嫁魏府之時她為討他喜歡曾經偷偷學著釀酒,整整一年,她才得了三壇酒,瞞著他在酒宴裡呈了一罈。他果然喜歡,便在酒宴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贊那酒,她心花怒放。不過那時他不知酒是她釀的,後來她獻寶似的把餘下的酒都送到他面前,他知道是她釀的酒之後,卻再也沒有碰過那酒,第二天就全都送人了。
後來,她還釀酒,每年都釀一罈,埋在她死時的那棵梅樹下,從來沒取出來過。到她死的那年,梅樹之下應該埋了有十壇千山醉了吧。
這酒一釀就是十年,她卻從沒嘗過。
無人願意品的酒,就是釀得再好,又有何用?
“千山醉?沒聽過這酒。”霍錚手還在她背上,只將拍改為了撫,一下一下,緩慢溫柔。
俞眉遠沒察覺,又或者,習以為然?
“我自己取的名。聞香縱馬尋酒蹤,踏得千山醉亂蹄。”俞眉遠大言不慚。
“聞香縱馬尋酒蹤,踏得千山醉亂蹄?你好大的口氣!有機會,我一定要嘗!”霍錚“哈哈”大笑,這沒臉沒皮的丫頭,真真叫人喜歡。
俞眉遠跟著笑了,臉還是紅的,笑仍舊甜著。
見她氣息已穩,霍錚收回手,衣袖指過桌面,掃落她剛剛擱在桌面的東西。
他俯身拾起,眼神深去。
“你的東西?”他將那東西遞給她。
龍影扣。
“嗯,一個朋友送我的。”俞眉遠接過,放在指尖婆娑。
曇歡離後,她不知何時養了個習慣,發呆想事時會將這枚玉扣取出在手中婆娑盤玩。
“朋友……”霍錚沒想到她竟會用這個字眼。
“算是吧。雖然我不知道她有沒將我視作朋友。我欠她一個道歉,有件事我誤會了她。雖然她還是瞞了我太多東西,可在那件事上,始終是我對不住她。”俞眉遠低了頭,看著龍影扣想起曇歡。
這丫頭倒消失得徹底,一夜之間就無影無蹤,就連她已被安排在回賓閣的親人都同時消失不見。
她到現在都不知曇歡的身份與來歷。
也許,和她那半路師父一樣吧……
“阿遠……”霍錚心裡既愧且疼。她雖未明言,可沉在眼底的痛意卻叫他看穿。她身邊除了一個青嬈再無可信之人,好容易有了個曇歡,她給的信任、依賴和感情,卻已超出她自己的控制,可到頭來仍是背叛,她如何不痛?霍錚這麼多年行事,自覺從未愧對過任何人,偏偏是她……叫他愧疚到痛,恨不能將一切都攤開說明。
“別說這些了。”俞眉遠把龍影扣收進隨身荷包裡,臉色一振,很快擺脫先前落寞,“我去找長寧。也不知她在山後頭做什麼,一會別把你的宮殿給拆了。”
別人她不知道,若是長寧,倒真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好。”霍錚隨她站起,陪她一起過去,才邁出兩步路,他忽又想起一事來,道,“阿遠,你是不是不想參加太陰祭舞?”
“你何出此問?”俞眉遠是不想參加,但她也沒表現得這般明顯吧。
“若你不想參加太陰祭舞,我想辦法讓你躲過這幾天的習舞。你的內功雖然破了境界,但我見你步伐與身形都不夠穩,尚欠火候。若你不嫌棄,這幾天到我這裡來,我和你過招。”
俞眉遠聞言眼珠子轉也不轉地直盯著他。
這人是她肚子裡的蟲嗎?
“你真的願意指點我嗎?”她不敢相信。
“說什麼指點?我與你拆招打發時間罷了。”霍錚點頭。
“求,之,不,得!”遇見霍錚,俞眉遠覺得自己這臉皮越來越厚實了,連客套的話都不愛說。
霍錚哈哈大笑。
……
和長寧一起留在昭煜宮裡用過晚膳,俞眉遠才在長寧身邊的貼身女官陪伴下,回了毓秀宮。
天色又已昏暗,宮中飯食早已用過,空盤碟碗都已經被收走。庭院裡燈火點起,照出滿院樹影婆娑。
毓秀宮如今只剩了二十人,每個人都是競爭對手,彼此之間便很少走動,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