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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冷靜的戀愛分手時,才明白當初對他的眷戀根本不需要理由,真要理由的話,也是很多的。
比如他百年如一日的耐性,他時不時的黑色幽默與冷笑話,他沉默思考時完美的側臉弧度,他瘦高的個子,琥珀般寧靜的眼眸,他沉穩淡漠的氣質,他聰明到無敵的高智商。
可如果他沒有這些,我還是會喜歡他,喜歡這個恰好出現在我漫長青春期的他,喜歡他用宗晨式的耐心包容了我渾身上下的刺,喜歡他和我說的那些大道理,喜歡他以我可以接受的方式讓我徹底瞭解了函式,導數,分子式,磁場,受力分析,化合反應——是他讓我明白了,生命無關長短,只在於深度,那麼那麼多的道理,都是他一點一滴教會的,在最短暫也最漫長的幾年裡,是他陪著我一步步成長。
可那時的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空去想為什麼,我沉浸在莫名的歡愉與矛盾的酸澀裡,無暇其他。而當回顧往事時,才發現一切那麼顯而易見,年少的情感總是強烈而無需理由,也許昨天是仇人,明天就成了情人。
於是我任意透支著他的好,以為理所當然。
有一次,我又逃了補習課,去溜冰場玩,沒想到竟被他當場逮到,一時驚嚇,我摔在地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我狼狽爬起,心虛卻理直氣壯的問。
“你的溜冰鞋不見了。”
“真聰明,福爾摩斯先生。”
“謝謝誇獎。”
“you’re wele。”
“喂,要不要一起來?”我拍拍身上的灰塵,俯身衝到他面前,倚著欄杆準備把他也拉下水。
“不了。”
我朝他咧嘴一笑,“來吧來吧,我教你玩。”
“不用了,我會。”
“你會?”我故意一臉的詫異加輕視;指著場中央正流暢滑出優美動作的金髮男生,“那才叫會,你會的程度,是指扶著欄杆走路?”
他靜靜的看著我,忽然就下了戰書,“若我比他厲害,你就回去補習。”
“哈,okay。”我就不信他什麼都能拿第一。
可事實證明,我又錯了,當他用兩個連續騰空旋轉將金髮男生打敗時,我嘴巴大的足以吞下一個雞蛋,久久無法回神。老天,他到底是什麼,超人還是蜘蛛俠,憑什麼什麼都會!
“回家。”他看著我,言簡意賅。
“不要。”我立馬換了狗腿子臉,笑的那叫一個假,“宗老師,你教我這個吧。”
“哦,現在叫我宗老師了。”
“哪有,你一直是我的老師嘛——”
“回家。”他已經脫了一隻溜冰鞋。
“哎哎這樣吧,你要是教會了我,那以後我再也不逃課了,怎樣?”
這個禮拜天的午後,悶熱的溜冰場忽然明亮起來。金色的光線彷彿水波紋,透過玻璃傾斜一地,盪出一路路交錯的水波,而我與他,便是迷失其間的魚,一圈又一圈,夢想著成為飛翔的鳥。
“你想學什麼?”
“剛剛最後那動作。”
他眯了眯眼,“你確定?”
“我確定;誰後悔誰小狗。”
可沒多久我就後悔了,摔倒一次,兩次,三次……
我終於朝他咆哮,“幹嘛不扶著我?”
“扶著怎麼學?”
說是這麼說,不過後來他都在我即將摔倒前恰到好處的支撐住重心。
我們的距離靠的很近,近到我能清晰的感受他的呼吸吞吐,他的左手牽住我右手,手心全是融在一起的溼汗,那麼親密。
“哎好累,我們先熱熱身,一起滑幾圈吧。”
“……”
我們沿著邊緣,一圈一圈的繞過人群,繞過光暈,急速飛馳,俯衝,倒滑,旋轉,轉圈,我沉浸在這份飛翔的酣暢淋漓裡,不知所以。
“還要不要學。”
“……”
“不學回家。”
“學,當然學。”
他手把手的教我動作要領,姿勢與要點,開始只是小心翼翼的抓著我的手腕,後來才慢慢的扶我的肩,我的腰。終於,我以略略成型的姿勢跳起,落下,穩定。
“yeah!”我尖叫著站起,顧不得多想,轉了一百八十度,抱住身後也是一臉笑意的他,興奮極了。
“我會啦我會拉我會啦!宗晨我會拉!”
“恭喜你。”他的聲音有些怪怪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