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唄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見的火燒雲,一大片一大片,如盛開著的鮮豔火紅杜鵑花。
這個不尋常的冬,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
宗晨他起先是走在前頭的,一如我們以前的習慣,夕陽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隨著光線忽長忽短,我跟在後頭,兩人無話。
又或許是天邊的雲燒的熱烈,引了他的注意,慢慢的便緩了步子——他開始與我並排齊行。
打破沉默的也是他。
“不愛玩了?”他側過臉,簡短的問了句。
他問的莫名,我一時不解。
宗晨停下步子,有意識的瞥了眼地上的影子,又淡淡看我一眼,“影子。”
這下,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從前年少,便是喜歡跟在他身後,踩著影子玩的不亦樂乎。
我呵了口氣,一臉不屑的吐出兩個字:“幼稚。”
宗晨頓時笑的眼也眯了。
最近我們總是有意無意的開始互揭當初的醜事。
大路到頭,朝右邊拐彎,是條熱鬧的小巷,沿街擺著許多小攤,商販們在這賣些水果蔬菜或者熟物,附近居民貪近,圖便宜,加上東西也新鮮,一來二去的,原本冷清的巷子便興旺起來。
道路本就擁擠,又加上黃昏這個時分,過往行人,來去的車輛也多,我們不得不左右突圍。
怎能兩不相欠
宗晨下午換了一套米色的帶帽套衫,又配著水洗色的仔褲,一雙皮革短靴,與平日的裝扮完全不同,雖然我笑他在裝嫩,但也不得不承認,除了他腦門上依舊沒褪去的傷痕,著實養眼的很。
我們轉了幾個攤位,都被告知餛飩皮沒了,賣光了,即使有也有剩下的,也大多不好,不是皮薄便是皮厚。
正發呆,身後猛地傳來汽車喇叭聲,心裡突突一驚,本能的拽著身邊人的衣角朝路邊躲,只一秒,手已被牢牢反牽住,宗晨的聲線清晰而穩定:“別慌,跟著我。”
那次車禍後,我心底留下的陰影,一直未散去。
他的手很大,掌心幾乎包住我右手,虎口處有因長期繪圖而留下的薄繭,觸感特別……讓人覺得安心而溫暖。
冬天的夜沉的快,不知何時,夕陽已落山,接著,暮色便鋪天蓋地而來,路燈依次亮起,無端填了些氣氛。
周圍依舊熱鬧而喧雜,我與他像情侶一樣,牽住彼此的手,去買餃子,哦不,餛飩皮。
這種感覺很奇妙,安心卻又忐忑,我知道的,但凡與幸福有點搭邊的行為,一旦失去,會導致的心理落差便比從未擁有時多了不止一倍。
何時我已如此瞻前顧後?
我欲將手抽出,卻紋絲不動,再暗暗用力,還是失敗了——罷了,有美男豆腐不吃,那是傻子。
我比宗晨要矮個20多公分,大約在他耳廓下,正視他需要仰視,以往每次爭執時也總得先擺出臉譜,才能在氣勢上旗鼓相當。高個子的好處還在於天生比別人多了幾分心理優勢。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他,卻見他的臉一點點融入這夜色,並不模糊,相反的,反而逐漸明晰起來。
宗晨的頭髮長出不少,成了較短的平頭,沒了額前的劉海,少了些冷漠神秘,多了幾分乾淨利索,又穿著今日的休閒樣式,恍惚之間,像是多年前那個高中時代的他。那條巷子很快走到底,我們又從那端走了回來。
回去時,天空竟飄起了小雪,洋洋灑灑的,像是雲層的灰,漫天而來,撩撥的人心底發癢,早先日子地上深深的積雪早已褪淨消失,地面乾燥的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們總是很容易忘記災難——尤其是與己無甚關聯的,甚至,還會有其他意義。正如張愛玲的傾城裡,香港的淪陷成就了流蘇,但我明白,與我和宗晨而言,那一場百年一次的雪災,並沒有成全什麼,只是改變了某些東西,而那改變,誰都說不準是好還是壞。但至少現在,我寧願宗晨沒有改變。
“下雪了。”宗晨仰頭看著天,他的眉間漸白,接著很快消失。他將帽子套上,又解下脖子間的圍巾,低著頭,將我拉到身前,很自然的幫我圍好,動作溫柔。那股熟悉的冷冽清香於是瞬間灌入我的肺腑,令人貪戀著不自覺的深呼吸。
可以拒絕什麼,但往往的,無法抗拒某些東西。
他的指尖觸到我臉頰 ,“啪嗒”一下,瞬間微麻——靜電反應,我和他兼一愣,結果下一秒,圍巾也傳來“獵獵”聲……
“電也不是這麼放的吧?”我縮了縮腦袋,一邊呵氣,一邊嘲笑宗晨,卻不經意對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