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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解放勞工集中營,他們在這裡——託卡以西——稍作停留,目的是抓一個納粹。
“可這裡沒有納粹,朋友,”阿吉和氣地說,“除了我、那個印度人和村裡的幾個老人孩子外,沒別人。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不是死了就是跑了……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俄國人說,覺得這說法很有意思,他用兩根手指轉動著一根火柴棍,“這個說法好……有意思。不是,嗯,是這樣,我本來也這麼想,不過我們得到可靠情報——其實是你們的特務機關提供的,說有一個高階軍官,此刻就躲在那所房子裡,那兒。”他指著地平線上的一所房子。
“博士?有幾個小孩子跟我們說起過他。我是說,要是你們去抓他,他肯定嚇得尿褲子。”阿吉討好地說,“但是,我聽他們說,他只是個病鬼,他們叫他病博士。對了,他不是英國人,對嗎?叛徒還是什麼?”
“嗯?噢,不是。不不不。馬克-皮埃爾·佩雷特博士,年輕的法國人,天才!從戰前便一直在納粹軍隊裡從事科研:絕育計劃和後來的安樂死政策,這都是德國的內部事務。他屬於很效忠的那種。”
“哎呀,”阿吉說,真想知道這一切都意味著什麼,“你們打算怎麼辦?”
“抓住他,帶他回波蘭,交給當局處置。”
“當局,”阿吉有點聽明白了,但沒有真正往心裡去,“哎呀。”
阿吉全神貫注的時間總是很短,這時他已經開始走神了,因為這位和善的大個子俄國人有個奇怪的習慣,喜歡同時朝兩個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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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和薩馬德的牙根管(11)
“由於我們得到的情報是你們的情報機構提供的,由於你是這裡級別最高的長官,上尉……上尉……”
玻璃眼!是一隻玻璃眼,後面的神經是沒用的!
“我還不知道尊姓大名和軍銜。”俄國人說,一隻眼睛看著阿吉,另一隻眼睛看著爬滿教堂門的常春藤。
“誰?我?瓊斯。”阿吉說,視線追隨著那隻眼睛的轉動路線:樹、土豆、阿吉、土豆。
“嗯,瓊斯上尉,希望您能賞臉帶小分隊上山。”
“上尉——什麼?哎呀,不對,你完全弄擰了。”阿吉說。他避開那隻眼睛的磁力,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原來他穿著迪金森-史密斯那件紐扣鋥亮的制服,“我不是什麼——”
“我和少尉很樂意擔起重任,”他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我們已有很久沒有參加行動了。用他們的話說,現在是重回沙場的時候了。” 薩馬德已經像影子那樣悄無聲息地走出來站在前門臺階上了。他也穿著迪金森-史密斯的軍服,嘴角叼著一支菸,隨意地往下垂著,就像高深莫測的句子一般。他一向都很英俊,現在穿著紐扣鋥亮的威風制服,站在耀眼的陽光下,框在教堂的門框裡面,真是別有一番風采。“我朋友的意思是,”薩馬德用極為悅耳的印式英語腔說, “他不是他媽的上尉。我才是他媽的上尉。薩馬德·伊克巴爾上尉。”
“尼古拉同志——尼克——佩索茨基。”
薩馬德和俄國人一起開懷大笑,又一次握了握手。薩馬德點著了煙。
“他是我的少尉,阿吉寶德·瓊斯。要是我剛才顯得有點失態,那我現在一定要道歉:都是吃壞了肚子的緣故。那麼,我們今晚就出發,天黑以後好嗎,少尉?”薩馬德說,暗暗對阿吉使眼色。
“好。”阿吉衝口而出。
“順便提一下,同志,”薩馬德說,一邊在牆壁上蹭火柴點著了香菸,“希望您不會介意。我想問問——那是不是一隻玻璃眼?差不多跟真的一樣。”
“是的!我在聖彼得堡買的。我在柏林失去了眼睛。真是逼真得令人難以相信,你們說呢?”
這位友好的俄國人從眼窩裡取出那隻眼睛,把沾著粘液的珠子放在手掌上讓他倆看。阿吉想,戰爭開始時,小夥子們擠在一起觀賞印著嘉寶大腿的香菸卡片;現在戰爭結束了,我們又擠成一團圍觀某個可憐蟲的眼睛。哎呀。
有那麼一會兒,那隻眼睛在俄國人手上滑來滑去,然後在他那又長又皺的生命線中心停住了。它仰望著阿吉少尉和薩馬德上尉,一眨不眨地瞪著。
那天晚上,瓊斯少尉第一次真正嚐到了戰爭的味道。阿吉、八個俄國人、小餐館老闆古贊和他的侄子,在薩馬德的帶領下,分乘兩輛軍用吉普車,上山執行捉拿納粹的任務。就在俄國人猛灌一瓶瓶茴香酒、醉得記不起第一句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