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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放在眼裡,只要打著軒郡王的名頭,做什麼壞事都成了名正言順,他這是瞧著胡家眼紅,想詐銀子呢。”
胡老爺:“若是銀子能解決倒容易了。”
青翎:“爹別看何之守如此作為,其實心裡也沒底,估摸也是想用這次的事兒探探咱家的底,若咱家給了銀子,可就不是一回了,往後他更會獅子大開口,想方設法的跟咱家要銀子要好處,這是個無底洞,除非他免職罷官,不然就像趴在咱家身上的水蛭一樣,不吸乾咱家最後一滴血是絕不會罷休的。”
胡老爺倒吸了一口涼氣:“照你這麼說,你姑父跟明瑞豈不沒救了。”
胡氏聽了又開始啜泣起來,青青忙撫著她的後背安慰。
青翎:“這倒不盡然,即便何之守跟周子生攀上的軒郡王,不是咱們惹得起的,可這位軒郡王卻也不是能為所欲為的,之所以放話要當田舍翁,就是為了韜光養晦,力求不引人注目,免得讓皇上發覺他的野心,所以,這人做事兒向來低調,在京裡幾位郡王殿下之中也最注重名聲。”
胡老爺:“這些跟救你姑父跟明瑞有什麼干係?”
翟氏看了丈夫一眼:“你呀,做買賣上的精明勁兒跑哪兒去了,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都想不明白,既這個軒郡王注重名聲,自然不會讓這樣霸佔田產給他蓋農莊的事兒宣揚出去,稍有些風聲,為了自保,便會先出手平息此事。”
青翎點頭:“到時候不僅姑父跟明瑞能放出來,被霸佔的田產宅地也會歸還,只姑父跟明瑞表哥要在牢裡受幾天罪了。”
胡氏一聽有救,心裡有了底,忙道:“也該讓他們受些罪,長長教訓,免得糊塗一輩子,連好壞人都分辨不清。”
翟氏:“這事兒雖說著簡單,辦起來卻不易,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事兒傳揚出去,有什麼法子?難道派人去街上嚷嚷不成。”
青翎:“若四處嚷嚷只怕沒救出姑父跟明瑞表哥,倒把咱家也搭進去了,這件事兒需拐個彎兒,叫別人去傳方妥。”說著附在明德耳邊嘀咕了幾句。
明德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那些青樓窯子裡的粉頭閒的沒事兒就愛嚼舌頭根子,天天迎來送往的,什麼人都有,只她們知道了,就全知道了。”
翟氏這才明白青翎的法子,心裡雖覺這個法子極好,卻也不覺瞪了青翎一眼,這丫頭還真是什麼都不忌諱,連青樓妓院裡的粉頭都用上了,回頭非好好數落她不行,在家也還罷了,等嫁到陸家,說話做事兒便得謹慎些,免得給人拿了把柄去。
雖說商量好了法子,卻也得等明兒一早才行,這會兒城門可都關了,翟氏擔心大姑姐兒怕她想不開,便叫青青搬了過去陪著開解開解,自己留下青翎問:“此事有幾分把握?”
青翎略沉吟道:“六七分吧。”
翟氏皺了皺眉:“怎麼才六七分?”
青翎:“孃親,萬事皆有變數,姑父跟表哥如今關在縣衙大牢就等於攥在何之守手裡,他之所以派了衙差去田家村圈地貼封條,除了霸佔田家的田產地基之外,還有就是惦記上了田家的家產,封條一貼,府裡的細軟金銀不都進了他的腰包嗎,這何之守又最是貪婪無度,只進了他嘴的肉,再讓他吐出來絕無可能,便軒郡王怪罪下來,也保不齊會殺人滅口,如此一來死無對證,他至少能保住自己頭上的烏紗帽,而且,他斂的金銀最後也都是為了討好軒郡王,軒郡王難道還會追究不成。”
胡老爺:“若果真如你所說,咱們豈不白費了力氣。”
青翎:“我只是這般猜測,也不一定是這個結果,不過六七分總比一分沒有的好吧。”
胡老爺嘆了口氣:“說起來也是命,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要捐什麼官兒,惹出這般大禍來?”
翟氏:“還不是明瑞媳婦兒,之前瞧著倒穩重老實,不想她爹這一當官兒,竟變了個人似的,事事都向著她孃家說話兒,還跟她爹一塊兒哄騙孃家的房子地,也不知是真糊塗假糊塗,若早知這般,當初真不該娶她進門。”
胡老爺:“常言道道是妻賢夫禍少,有個這樣的不賢之妻,明瑞方才有次大禍,這出了事兒倒不見影兒了,連自己親生的兒子都不管,周家的人這六親不認的德行還真是一脈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