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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這雨是下真了。天都黑了,不過才下午五點過,天就黑透了。地也黑透了,天跟地已經連起來了。再下幾個鐘頭,塘裡就會灌滿新鮮的雨水,讓那些可愛的傢伙去慢慢享用吧。“我真不願意離開,”小夭說,“這兩個月,它們太遭孽了。”傻話,它們再遭孽,有你遭孽?它們喝著你辛辛苦苦背來的水,一個不死地活過來了……
爸你來幹啥?這麼大的雨,你來幹啥?回吧,都回吧,今晚,我們可以好好睡一個覺了。
爸是我揹回家來的。他看了魚,硬是要到媽的墳前。我叫他不去,他非要去。小夭拉了拉我的衣袖,讓我隨他。我只好和小夭一人夾他一條胳膊,幾乎是把他提到了那叢竹林裡。媽的墳我好久沒看過了,雖然隔上一兩天就從那裡路過,可總是想不起看媽一眼。這麼大的雨,真該來看看她。爸做得對。幸好她的墳已經用石頭箍過了,要不然,非被雨衝平不可。爸摸了摸墳頭上的石蓋說:“我想陪她坐一會兒。”這事兒不僅我不同意,小夭也不同意。小夭說:“爸,天晴了來陪媽坐吧,如果你淋感冒了,多的都去了。”爸不聽我的,聽小夭的,他沉了沉眼皮,就隨我們回家。可是他哪能走動一步啊,四周漆黑一團,路又那麼滑。我蹲下去,讓爸撲在我的背上。我聽到爸在哭。他想媽了,也想成豆了。爸那麼輕,我像揹著一具影子。我以前聽成米說爸變得越來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