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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加爾文跟艾扎克的想法是一樣的。
他站在那裡,看著艾扎克,他的臉蒼白得就像是月亮一樣,隱藏在隱形眼鏡下的瞳孔變得像是塑膠薄片一樣失去了神采,他伸出一隻手,抓住了艾扎克的袖子。
“老天。”
加爾文沒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看上去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他只是喃喃地低吟了一聲。
不過作為多年來共同長大的兄弟,加爾文和艾扎克之間原本就並不需要太多的語言。
【回去。】
艾扎克給了加爾文一個眼色,一個訊息。
這是一種完全的下意識的保護——艾扎克絕對不會希望加爾文被人發現與這種變態的事情有任何的關係。
加爾文的外貌在他成長的過程中確實惹來了不少麻煩,不過對於霍爾頓一家來說,比起外貌,更加麻煩的是加爾文身體深處的某種東西——你沒法用語言描述它,要打比方的話,就像是某種誘餌,散發著有毒的,黑暗的香氣——誘惑著怪異的,內心殘缺,披著人皮的扭曲者們朝著加爾文而來。
一些人為了加爾文而傷害別人。
一些人會為了得到加爾文的注意力傷害自己。
當然,還有一些人,會為了他們靈魂中滋生出來的異樣的慾望而直接傷害加爾文。
霍爾頓醫生無數次地從告訴艾扎克和加爾文那並不是加爾文的錯——
“你不能說那是因為你的‘罪惡’特質才吸引到那些人,我親愛的孩子,黑暗永遠不會吸引黑暗……純潔和光明才會。”
可是加爾文真的不知道那是否只是霍爾頓醫生為了讓他不至於發瘋而杜撰出來的安慰之詞。
艾扎克離加爾文很近,他覺得加爾文在顫抖,他親愛的兄弟身上似乎在往外散發著絕望的冷氣。
“回公寓去,這裡不關你的事情,加爾文。”
艾扎克不著痕跡地將加爾文往身後推了推。
但是加爾文並沒有像是他希望的那樣行動,他只是站在那裡,目光越過艾扎克的肩膀盯著地上的“人體蛋糕”。
“是喬吉……喬吉·奧斯頓。”
加爾文抬起眼睛望著艾扎克,像是用盡一生的力氣那樣,從嘴唇裡擠出了那個有些陌生的名字。
“什麼?”
”我知道那個孩子……他是比利的跟班……天啊……”
加爾文用手捂住了嘴,他看上去快要吐了。
他還記得昨天他將比利還有喬吉扔出去時他們兩人身上那種活潑的神氣來。年輕人光滑的面板和過於澎湃的熱度,頭髮上廉價髮蠟的香氣……很少有人記得喬吉,這個並不起眼的小跟班,但是加爾文知道他——在剛滿十六歲時,喬吉在酒精和友人的慫恿下企圖“獻身”給加爾文。那是一個因為太過於烏龍而顯得近乎慘烈的告白。喬吉在加爾文面前脫掉了所有的衣服,他的胸口有一道疤痕,那是他幼年時心臟病留給他的印記。
當時喬吉是怎麼說的來著?他的眼睛在酒吧的昏暗燈光下閃亮地看著加爾文,那種讓加爾文感到害怕的天真的誠摯在年輕人的眼底火焰一般地燃燒。
“我可以在這塊兒紋一個紋身——寫你的名字怎麼樣?”
加爾文揍了喬吉一頓,但是他記住了喬吉胸口的那道疤痕——現在那道疤痕就像是一條白色的蠕蟲,毫無生氣地躺在了加爾文面前的屍體蛋糕上。
加爾文感到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種劇烈的絕望湧上他的胸口。
“他是因為我……”
嘶啞的聲音在加爾文的舌尖上顫抖。
艾扎克在加爾文把話說完之前就嚴厲地打斷了加爾文。
“讓我再重複一次,離開這裡!加爾文,這·裡·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他刻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
隨後,艾扎克從自己外套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id證件,衝著那些臉色驚恐的路人晃了晃,身體不自覺地擋在了加爾文的面前。
“警察,保持後退——不要破壞現場。”
他衝著那些人說,聲音聽上去倒像是真正的警察了。
加爾文覺得艾扎克的聲音就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像是他自己的皮囊像是被什麼人紮了一個洞,靈魂和力氣都行像是空氣一樣正在從那個小小的洞裡頭流瀉出去。
“……比利,還有比利。”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能夠稍微冷靜一些,隨後他便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