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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車室裡的人群因為這場意外而產生了騷動。
有人快速地聚攏過來,其中包括兩名工作人員。
“發生什麼了?”
“老天,他怎麼了?”
……
加爾文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驚恐和茫然。
“他忽然之間暈倒了!”他叫喊道。
他並沒有掩飾自己和戴維這幅衣冠不整的模樣,有人衝著他們兩人挑了挑眉毛。
加爾文看到有一名降臨派的成員極為厭惡地盯著他,將懷中的十字架拿了出來在嘴唇旁邊貼了一下,就好像要接著那枚十字架淨化空氣一樣。
加爾文低下了頭,他看上去傻乎乎的,滿身都流淌著手足無措的笨拙氣息。
在一片嘈雜中,一名工作人員叫了救護車。
加爾文讓戴維的頭枕在自己的膝蓋上,他看上去對這個大個子充滿關懷,而實際上他只是將手貼在戴維的頸動脈處,感受著後者身體的脈動。
戴維的心跳有些微弱但是很平穩,加爾文知道他只是因為缺氧而昏迷了過去——他得確保戴維在上救護車之前一直保持這幅模樣,這就意味著若是戴維有甦醒的跡象,他可能還得在給對方來上一次。
加爾文衷心希望事情不要像是那樣發展,畢竟這是非常危險的舉動,他很可能在這一次把戴維弄去見上帝……不過讓加爾文感到微微有些不安的是,在想到這個可怕後果時候他的心情竟然還是非常平靜的。
大概是因為戴維當時的眼神吧?加爾文低頭凝視著向一邊偏過去的臉想道。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戴維的鼻子有點太大,臉頰也有些膨脹,那種進行修飾後產生的英俊錯覺消失了,現在的戴維看上去就像有問題的公豬崽子,加爾文光是看到他的臉都覺得有些噁心。
在紛亂中,加爾文莫名地想到了自己的過去。
在青春期的後半段,加爾文有點害怕霍爾頓醫生。他非常的敬愛那位充當了他父親的男人,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感到困擾和恐懼。霍爾頓醫生總是告訴他,他得學會原諒那些傷害他的的人……
“原諒他們代表原諒你自己,加爾文,不要被你內心的那隻魔鬼所控制。”
加爾文還記得霍爾頓醫生的話。
他一直努力想要做到這一點,但事實上這很難,而他從未真正的做到原諒——事實上,他一天比一天更加憤怒和憎恨。
加爾文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一下抵著戴維動脈的那兩根手指。
沒有過多久,救護車便到了。
有人衝下來將戴維抬了出去,加爾文立刻跟了上去,他顯得失魂落魄,憂心忡忡。
候車廳裡的人目送著他的離開,降臨派的監視人員揉了揉太陽穴,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彼此都很猶豫是否需要對那個年輕人進行更深層次的追蹤。不過在幾秒鐘的思考之後,其中一人隱秘地搖了搖頭。
“我可不認為一個會跟男人在廁所裡亂搞的賤貨會是我們要找的人。”
在坐回座位之後,他將手中的報紙攤開來,衝著背對著自己,坐在另一排的同仁說道。
“我想你說的沒錯。”
他的同事,就是那名企圖靠十字架來抵禦被同性戀汙染的空氣的男人低聲說。他們同時因為腦海裡浮現出的那一幕親密畫面厭惡地吸了一口氣。
幾分鐘後,從入口處進來了另外一名年輕人,降臨派的視線緊緊地貼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而與此同時,加爾文尾隨著救護人員出了車站,救護車就停在路邊上,而在救護人員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戴維身上的時候,他在經過另外一輛汽車時候一個晃身轉到了車的另一邊。
他微微躬身,接著車子的遮擋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露出了另外一邊的棒球服,隨後他扯下了自己的假髮,金色的長髮散落下來,他迅速地用手腕上的皮筋將頭髮紮在了腦後,然後從口袋裡抽出了墨鏡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先生,請問你知道患者的姓名——”
救護人員偏過頭朝著印象中一直緊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開口問話。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截然而止了——他的身後是嘈雜而髒亂的街道,人們聳著肩膀快速地來來往往,每個人看上去都一臉緊繃。而那個看上去柔弱又無措的男人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救護人員困惑的視線從街道的這頭掃到那頭,而那名已經拐過街角的金髮街頭小混混,並沒有引起他的任何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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