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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色的頭髮(其中一些人的髮根又頑固地呈現出了頭髮原本的顏色),還有因為飢餓和脫水,外加長時間不見陽光所造成的蒼白面板,另外一個完美的形象緩慢地浮現,重疊在了這些年輕男孩女孩的身上。
伊莫金的嘴唇蠕動著,身體顫慄,他踉蹌著往下走了好幾步,在微弱的光線中伸出了手。
他無聲地呼喚著那個名字——記憶中的名字——
然而那些男孩纖細的肩膀和脖子卻讓他的身體裡不由自主地湧起了那種洶湧的熱潮。
幻象從他們的身上消失了。
伊莫金猛地頓住了腳步,他頹然地耷拉下肩膀,然後抽了抽鼻子,眼淚緩慢地沿著他乾燥的眼眶留下來,強烈的悲傷和憤怒沖刷著他與身體同樣蒼老的內心。
“我能夠提供的幫助真的太少了。我真的很想拯救你們,想要洗刷你們的罪惡。”
他低聲呢喃,握緊了冰冷的門把手。
“可是你們的罪……你們的罪惡無從洗脫。”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不是我的錯,這是你們的錯誤,你們的罪惡。”
他驟然轉身,飛快地朝著地下室的門口走去。
“砰——”
然後他重重地關上了門,那些麻木的少年人重新迎來了散佈著惡臭的黑暗。
伊莫金心情異常低落地沿著長長的階梯往自己的房間爬去,他的手指不斷地撫摸著胸口掛著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真正天使的照片。與對方搞得接觸是那樣的短暫,但是他確實得到了救贖。
但是,在得到救贖的同時,伊莫金也得到了來自魔鬼的饋贈。他再也沒有辦法跟那個人一樣,能夠沐浴天使的光輝——一旦聖幻象出現,被降臨的那些容器也會被罪惡汙染——他們的罪牽動著伊莫金身體裡那種屬於男性的原罪,幻象總是在他無法控制的衝動中消失,而那些容器在失去了天使的庇護之後,也變得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憔悴,最後只能無奈地迎接無可避免的死亡。
這讓伊莫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和難過。他相信自己是真心地希望能夠拯救那些純潔的孩子們的。
他在濃重的沮喪中推開了自己的門。房間裡的光線維持著了舒適的幽暗,地板是淺褐色的楓木,就連最細微的縫隙都被虔誠的教徒們擦拭得乾乾淨淨。一張小小的床鋪擺在牆角,一隻巨大的,幾乎一人高的木製十字架釘在了牆面紙上。
而一個英俊的男人在聽到伊莫金推門的聲音,微笑著從茶褐色的胡桃木書櫃旁邊轉過了頭。
“嗨,你好,伊莫金·佩因先生。”他輕柔地說道。
伊莫金的腳步頓了頓。
然後,他平靜地走進了房間,並且轉身將門牢牢地關上了。
“你好,紅鹿先生。”
伊莫金說。
若是光聽聲音的話,你會覺得這個老人出奇的鎮定,然而,他的表情卻沒有辦法撒謊,他臉頰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瞳孔縮得很細。
“我們曾經見過面——”伊莫金說。
紅鹿挑了挑眉毛。
“讓我想想是在那裡……哦,對了,在死囚室!還有電椅旁邊!你當時還是一個快要被電死的小可憐哈哈哈哈……”
他繼續說道。
這下,紅鹿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和陰暗了。
伊莫金看著紅鹿嘴角那逐漸消失的笑容,眼中浮現出了狂熱的情緒。
他咯咯地笑出了聲。
“在這種情況下,我總覺得我應該喝一杯,我有很不錯的威士忌,你想要來一杯嗎?”他笑嘻嘻地說,慢慢走向紅鹿,“我知道你希望我害怕你,敬畏你,就像是外面那群愚昧的猴子一樣,看到你就害怕到屁滾尿流……不過真遺憾,我並不是那種型別的人。”
伊莫金用手推開書櫃上凌亂的書籍,從書櫃後面拿出了一瓶酒,他朝著紅鹿擺了擺手手。
“我早就知道你要來——”
紅鹿稍微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伊莫金,就像是避開了一坨新拉出來的狗屎。
他從兜裡拿出了白色的矽膠手術手套,慢條斯理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伊莫金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他慢吞吞在玻璃杯裡斟滿了酒,乾瘦而蒼老的身體靠在書櫃上,意味深長地看著紅鹿的動作。
“哦……我知道了……”伊莫金輕輕拍拍了拍手,“你看不起我,你覺得我跟你根本就不是一種生物——你覺得我就跟那群普通人類一樣。”
“但是,我並不是——我與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