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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不太喜歡可樂?”
維吉利從杯子後面窺視著加爾文的臉,然後說道。
加爾文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
艾扎克曾經說過,當加爾文露出這種臉的時候,他看上去就像是傳統宗教畫裡頭即將給世人帶來天譴的大天使,沒沒有一個凡人會有膽子靠近他。
(從某種角度來看,這或許也是加爾文在被迫面對人類黑暗面的成長曆程中給自己披上的保護色也說不定。)
然而,維吉利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前任天使的陰沉的臉色,那種瀰漫著開朗和滿足意味的模糊微笑籠罩在他那張屬於富裕階層的英俊面龐上,他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其實可樂的糖分對身體不好,但是我相信你更加不想面對可怕的健怡可樂,那才是該死的可怕,堪稱巫婆的濃湯……對了,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的麻煩大概來自於那個降臨派?”
維吉利出乎意料地調轉了話頭。
加爾文在聽到“降臨派”這幾個單詞後像是獵豹一樣跳了起來,他的一隻手飛快地摸向了放在自己的帆布包,背部微微弓起,另外一隻手伸向自己的口袋想要拿出匕首。
他掏了一個空,隨後才想起來在進門的初始,維吉利就半是哄騙半是強迫地讓他換上了新的衣服。
就連加爾文自己都不敢相信為什麼當時他會如此聽從維吉利的話。
他身上的氣息變得格外尖銳,他抓著揹包跳到了沙發的後面,做出了防備的姿勢。
維吉利有些僵硬地站在那兒,無辜地眨了眨那對綠色的眼睛。
“加爾文?”
他問。
“你知道什麼?”
加爾文冰冷地開口。
“哦,加爾文,你,你是誤會了什麼嗎?”維吉利慢了半拍才恍恍惚惚接話,“天啊……我只是想去酒吧找你,呃,當時你忽然留下了紙條告訴我所有畫像的約定一概作廢,又告訴我那些傢俱我都可以直接拿回……你的留言看上去簡直就像是遺書!我嚇壞了,所以我才會去那間酒吧,我以為我可以在那裡找到你,但是……但是他們都沒有你的訊息。不得不說,我當時的心都快碎了。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那些降臨派的人也衝了進來。”
“降臨派的人去了酒吧?!”
加爾文震驚地問道。
維吉利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老實說我之前對他們的印象就有些糟糕,你應該還記得我之前遇到過那個男孩吧……我從未想過我對他們的印象會變得更糟糕。你一定不知道,酒吧裡的那群人真是可怕極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背上都像是依附著惡靈,他們的神智已經癲狂,不停地找著酒吧裡那些普通人的麻煩。當我離開酒吧的時候,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我的離開客……至於你,在我遇到你的時候,你的狀態看上去也相當糟糕,所以我才猜測,是否你的麻煩和那個可怕的教派組織有什麼關係。”
加爾文目光銳利地凝視著維吉利那張純潔而坦然的臉。
他撇了撇嘴角,在這段漫長解釋之後,他慢慢地從帆布包裡掏出了自己的槍,然後對準了維吉利。
維吉利的目光顫抖了一下,他看上去簡直快要哭出來了。
“上帝啊,你究竟在幹什麼?加爾文,我可以向你發誓,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相信你。”
加爾文打斷了維吉利的話頭。
他的槍口一如既往的穩定,漆黑,冰冷,沒有一絲動搖。
“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他的聲音壓低了,聽起來有些沙啞,“你到底是誰?”
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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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個小時前——
亨德遜大街
降臨派姐妹之家
地下室
罪人,他們全部都是罪人。
伊莫金站在地下室的入口處,用冰冷的目光凝視著地下室表情麻木的兩腳生物。
他們中間沒有一個人超過十六歲,男孩穿著最古老的亞麻布製成的寬鬆短褲,而女孩穿著同樣材質的無袖袍子,雪白纖細的小腿從骯髒的裙襬下面伸出來,踩在被血和汙垢染成黑色的泥濘地板上。他們的手和腳背綁在十字交叉的木十字上,手腕處已經因為繩索的捆綁而變成紫紅色。每一個人都有著玻璃珠一樣毫無生氣的眼球,他們耷拉著脖子,一動不動,若不是他們胸口有微弱地起伏,他們看上去就像是一排排矽膠假人。
伊莫金凝視著他們被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