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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尚未對這起謀殺案進行任何官方釋出,但是根據本臺記者收到的訊息,七名受害者死狀相當悽慘,而這種毫無人性的殺人手法讓我們忍不住想起了多年前讓整個美國籠罩在恐怖之中的連環殺手‘紅鹿’……據悉,從多日前逃離之後,儘管警方在各州邊界佈下了嚴密的監察措施,‘紅鹿’卻依然沒有洩露任何蹤跡……我們是否有理由相信這起慘案的發生代表著‘紅鹿’已經來到了天使之城?洛城警察局原定於在今日下午五點召開釋出會……”
加爾文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走進這家餐廳的。
當他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疲憊地坐在餐廳的沙發上,在他的斜對面,一臺老式電視機顫顫巍巍地架在看上去並不牢靠的吧檯上方,稍微有些褪色的螢幕中,新聞主持人的臉看上去就像是死人一樣呈現出難看的青灰色。
新聞裡並沒有提到艾扎克,也沒有提到他的名字,這讓加爾文稍微安心了一點兒,然而那個女人嘴裡不斷重複的那個名字,“紅鹿”,還是讓加爾文感到有些焦躁。
他當然還記得自己的身後還有一位令人戰慄的殺人者,同時也是他的傾慕者。當這名傾慕者與“紅鹿”這個單詞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恐懼和噁心在他的身體裡開始漲潮。
不,也許這只是胡思亂想。
“紅鹿”是一個連環殺人犯,但是他從未做出過屠殺,這不符合他的行事規則……
加爾文努力說服自己。但是那種不祥的預感依然像是影子一樣緊緊地咬著他的腳後跟。
加爾文顫抖了一下,他的眼前再次冒起了黑煙,那種暈厥的前兆。因此他差點打翻了放在餐桌上的裝飾花瓶,那裡頭插著一隻塑膠的玫瑰花。
大概是從教堂那裡領來了救濟物品吧,那隻花瓶上寫著“當止住怒氣,離棄忿怒。不要心懷不平,以致作惡”(wrath;-evil.)的字樣。加爾文盯著那行字撇了撇再叫,然後伸出手,將那隻花瓶有字的一面轉向了他看不見的方向。
整個餐廳裡瀰漫著薯條和油炸食品的香氣,對於下午這個時間段來說,這家餐廳的用餐者並不算少——就跟加爾文之前的預想一樣,客人們都已經上了年紀,看上去年齡最小的那位也超過了五十歲。他們的衣著倒是並不破舊,可是也能看出來並不時髦了,這代表他們的社會階層並不高,不過,能夠在這個時候悠閒地坐在餐廳裡啜飲著廉價咖啡吃著薯條,證明他們也不是那種在社會低層掙扎過活的人。
加爾文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到眼前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正在崩潰的邊緣)他快速地掃視了餐廳一圈,在心裡對所有活著的兩腳生物做了評判。
客人們在這家餐廳都很放鬆,這一點也跟加爾文之前猜測的一模一樣,他們毫無疑問都是這裡的熟客,可能在這家餐廳他們能夠比在陰暗狹小的家裡感受到更多歸屬感和溫暖。
加爾文僵硬地坐在這群人中間,就像是在一碗熱湯中擱入了一顆石子,他顯得格格不入。老人們毫無顧忌地回過頭,窺視著加爾文的模樣,加爾文眨了眨眼睛,他似乎聽到了這群人在竊竊私語,但是當他集中精神之後,耳邊卻只有杯盤碰撞時的聲音和新聞主播的播報聲。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非常快,強烈的不安感就像是毒蛇一樣兇狠地啃噬著他的內臟,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匕首,他的帆布包被放在座位上,緊緊地貼著他的大腿。
夾層裡那隻槍硬邦邦地抵著加爾文。
“你的雙層起司漢堡和冰可樂。”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女招待從吧檯後面鑽了出來,她把托盤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擺在加爾文的面前。
稍微有些歪斜,融化的起司沿著褐色的肉餅緩緩往下流淌的漢堡,金黃色的薯條堆積如山地擺在漢堡的旁邊,接著是一杯放了大量冰塊正在嗶啪作響的可樂……在放下這些食物之後,那名同樣年紀不輕,因為緊皺著眉頭而顯得有些刻薄的女招待又在加爾文的手邊放下了一盤香氣迷人的鬆餅。
那幾塊金黃酥脆的鬆餅還在散發熱氣,大量的蜂蜜從鬆餅頂部的半融化的黃油上流了下來,散發出一種強烈的甜蜜氣息。
“……鬆餅是記在老闆的賬上。”
女招待對加爾文說,她在桌上留下了加爾文的賬單。就跟她說的一樣,那上面並沒有鬆餅的價格——這顯然是一份特殊贈送。
加爾文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向女招待,她對著加爾文挑了挑眉毛,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小夥子,你得吃點甜的,你需要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