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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那樣,那些白色的手(在走近看之後愈發像是噩夢)就像是怕光的海葵一般倏然縮回了門後的黑暗。
“我愛……嘶嘶……我……
那玩意發出了尖嘯,當然,若是普通人恐怕沒法從那種令人作嘔的聲音中聽出差別,可加爾文身體裡那種“直覺”再一次地發揮了作用。
在那莫名的燈光的刺激下,門後面的那玩意正在感受著痛苦。
加爾文頓時心跳如擂,一陣狂喜湧了上來。
“無論……無論你是什麼狗屎……都給我他媽的滾回去……”
加爾文神經質地喃喃自語道,他猛然又往前走了一步。
燈光變得更加明亮——
那些密密麻麻填滿了門縫的手指發出了細小的尖叫,然後在光線中迅速的變得乾枯,灰白,最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了灰白色的細粉飄散在腥臭的空氣之中,沒有等落在地毯上便驟然消失不見。
最後在亮如白晝的燈光下,只有一隻蒼白的手,最初的那隻手停留在了門縫的位置。
“我的愛人……”
加爾文聽到了一聲嘆息。
沒有動搖,沒有痛苦,沒有那貌似因為虛弱而潰散開來的摩擦聲。
只有癲狂與喜悅。
不——不對!
加爾文的心臟猛地縮緊了。
他猛然朝著身後退去,但那玩意卻已匪夷所思的速度探了過來。
它抓住了加爾文。
“啊啊啊啊啊——”
當它碰觸到加爾文的瞬間,加爾文開始慘叫。
而那原本驅逐了其他異物的黃銅檯燈在這一刻倏然變得異常明亮,亮到彷彿可以將整個房間點燃,亮到讓此處的所有人或事物沒有一絲陰影。
包括門縫後面的那道影子。
加爾文幾乎都快要看清楚它了,但那刺眼的明亮只延續了異常短暫的一剎那。
“咔嚓——”
伴隨著燈泡玻璃破碎的聲音,那盞燈熄了。
加爾文在一片黑暗中被拖了出去。
門外只有一片深淵。
是的,在臥室的房門之外,本應該是二樓的走廊。加爾文曾經在那裡與那具痛苦的屍體對峙過。
但現在那裡已經沒有了地面。
拖出去的瞬間,加爾文便覺得自己落入了粘稠而冰冷的瀝青池之中。
他在下沉。
有很多東西……滑溜溜的,觸手一般的東西纏繞著他的肢體,圓形的吸盤刺破了他的面板,將他纏得死死的。
然後它們拉扯著他,將他一點一點拉下去。
加爾文幾乎沒有辦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因為在被那種無形而黑暗的東西捕獲的瞬間,他的心靈已經陷入了破碎的邊緣。
他感受到了黑暗,痛苦,歪斜,狂亂……他的背非常疼,痛到像是快要燃燒起來。
恍惚中,他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做些什麼。
但加爾文無法動彈,他太痛苦了,有什麼東西深深地探入了他的體內,從他身體內部固定住了他。
他做不出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反應,他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只有絕望,心靈上近乎毀滅性的打擊。
絕望絕望絕望絕望絕望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救救我——
【滾開——】
一聲咆哮猛然刺破了混沌而粘稠的黑暗。
那甚至並說不上是“語言”,而更接近某種巨大而猙獰的野獸的咆哮。
但莫名的,加爾文覺得自己能夠理解那野獸嘶吼中複雜的含義。
瘋狂的,風暴一般的怒火。
驅逐的意味。
標記。
獨佔。
宣示的主權。
……
所有的資訊都融合在了一起,最後化為了那一聲作用於靈魂的吼叫。
恍惚中,加爾文覺得自己的頸部彷彿被咬住了。
是非常巨大的野獸,有著尖銳的,匕首一般的牙齒,還有豐滿而華麗的皮毛。
而在這一刻,那隻野獸用力地咬住了他的後頸,但他並沒有感覺到刺痛,他只覺得非常的安心。原本如同瀝青般粘稠的泥沼忽然間化為烏有,加爾文渾渾噩噩之中只能感覺到自己被那隻野獸從很深的某處叼了出來。
這種感覺竟然有些熟悉。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遭遇過相似的事情。
加爾文朦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