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灘上起了一層朦朧而濃厚的霧,霧氣中散發著濃厚的腥味。
加爾文全身顫抖,牙齒相互碰撞發出了非常細小的喀喀聲。
他真希望自己現在能夠暈過去,而事實上他也快了,他視野逐漸變得模糊,在黑暗中視線的聚焦也變得格外困難。一陣一陣的暈眩海浪一般拍打著他的神經,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留
幸好,在所有的情緒中,加爾文依舊保留著恐懼。
那巨大的恐懼死死地咬著他,迫使他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
“你是誰?”
加爾文又問了一句。
聲音微弱,近乎低吟。
“我是……滋滋……我是……”
那聲音又一次地回應了他。
但奇妙的事情在於,每當它企圖回答加爾文的問話時,那種像是被般嚴重干擾後的電流聲便會掩蓋掉那回答。
“我想要獻給你嘶嘶……嘶……”
不管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但很顯然它逐漸變得焦躁。
它對聲音的模擬變得愈發拙劣,話尾很快就被韻律不統一的摩擦聲所遮蓋。
“我的……嘶……愛……啊……”
加爾文的神經一跳。
那隻白色的手緩慢地順著漆黑一片的門縫往室內焦躁地探伸著,它那擬化出來的手異常的細瘦,就像是骷髏蒼白的手骨上包裹著乾燥的人皮,又像是巨大的白蜘蛛。
緊接著,在門縫的邊緣,另外一隻手出現了。
然後是另外一隻。
再一隻……
像是無數個人正擁擠地堆在門後探出自己的手,在轉瞬之間門縫自上而下被無數上細瘦修長而蒼白的手填滿了,而它們的指甲正在瘋狂地刮擦著薄薄的臥室門。
“沙沙……”
好吧,至少現在加爾文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斷沒有錯,確實有很多東西在那團濃重而腥臭的黑暗中摩擦。
“恐懼”這個詞在這一刻已經沒有辦法形容加爾文的感受了。
那玩意想要得到他。加爾文想。
而且它非常的強大--與正常人類所能理解的那種力量或者是科技發展後依靠槍械的武力完全不同的那種……
那種扭曲與龐大。
假如加爾文可以選擇的話,他會希望用核彈轟碎門後面的那個玩意,但現實是他現在手頭唯一的武器是那盞黃銅檯燈。
加爾文甚至不知道那些玩意究竟在等什麼。
如果它們真的想要把他抓走(那場面也許會迎合他童年時的噩夢:櫥櫃裡的惡魔撲出來將他整個人拖進衣櫃裡去),那麼它們為什麼不乾脆就這樣動手?
為什麼要這樣持續而緩慢地折磨著他的神經?
它們持續地,艱難地企圖從門縫處鑽進來,但是……
但是它們做不到。
加爾文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然後他才注意到,在被黑暗侵蝕的房間裡,竟然依然有微弱的光線。
也正是依靠著那光線,他才可以這麼清楚地觀察到門縫裡那些白手的所有動作。
加爾文低下頭,然後瞳孔微縮。
光線是從他手中的檯燈中發出來的——
那是非常暗淡的光,暗淡到彷彿下一秒就要熄滅,可在窗外與門外都已經如同墨染一般的漆黑中,那光線卻依然顫顫巍巍地將加爾文包裹在了光暈之中。
加爾文愣愣地看著手中的檯燈,他順著檯燈線朝著床頭櫃的方向望過去,然後在距離床頭櫃大約一米的位置,他看見已經脫落的插頭孤零零地掉在地毯上。這盞燈明明沒有插電,但是它確實在發亮。
“這他媽究竟是什麼鬼——”
加爾文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燈。
他感受到了一股熱流,以他的眉心為一直延續到了背部,一直以來在無數次的感染中給他帶來劇痛的那兩道疤痕彙集起了那種熱量,開始變得滾燙。
再然後,那種熱量順著他身體裡看不見的通道,慢慢地沿著他的肩膀,他的胳膊,他的手指蔓延。
呼……
配合著加爾文呼吸的頻率,那盞在ebay上就可以買到的量產黃銅檯燈變得越來越明亮。
“加爾文……”
加爾文聽見了那東西的一聲低低的嘶吼。
一個念頭突然閃現,他舉起燈便朝著臥室的門走去。
就如同加爾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