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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力便輕鬆地完成了大部分的清潔工作。
比較麻煩的反而是大衛的屍體——
把那具屍體從地面上剷起來時,紅鹿注意到那些血肉與粘液組成的肉塊之間已經有了白乎乎的東西正在蠕動。被“那個人”親手殺死的獵物彷彿都得比正常屍體要更快一些。
“令人作嘔。”
紅鹿忿忿不平地嘟囔道。
他帶著極大的不滿將那些屍體的碎片還有已經開始孵化的蠕蟲也丟進了門後的空間。
與丟進那些傢俱碎片不同的事在於,這一次他將那些屍體殘骸丟進那片黑暗時,本以為是一片寂靜的陰影深處卻傳來了某種特殊嗡嗡作響聲。
而按照道理,已經死到無可再死的大衛的聲音竟然也又一次地在門後響起。
【不不——好痛——好痛苦——救救我——我錯了請救救我——救命——】
在那異常痛苦的哀嚎背後,濡溼的肉塊相互摩擦的聲音和細碎的,指甲刮擦著什麼東西的聲音交迭而起。可自始至終,大衛的尖叫都沒有絲毫減弱的意思。
紅鹿挑了挑眉頭,他有些愉快地意識到大衛的意識在那扇門的後面恐怕永遠都沒有辦法真正地消散了,不管他正在經歷什麼,他將永遠經歷下去,直到要永恆。
“真是可憐的小東西。”
即便只是透過聲音,紅鹿也可以判斷出大衛的遭遇恐怕並不那麼令人“愉快”。
他甚至感到了一些小小的遺憾——若是加爾文能夠稍微再邪惡一點,或許他還能與他分享一下這個有趣的訊息。你看,“那個人”也許確實想要在加爾文面前證明什麼,但真正擁有創造力的人始終還是紅鹿他自己。
“那個人”也許能夠非常殘忍的虐殺一個人,可紅鹿卻知道該如何讓惡人們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儘管知道加爾文恐怕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天夜裡大衛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想到這裡的紅鹿還是心滿意足。他開始繼續打掃起了大衛的房子,直到這裡就像是下一秒鐘就要重新開始出售。
遺留在房子裡的最後一件垃圾,是大衛的靈魂。
紅鹿皺著眉頭看了他一會兒……那孱弱又卑微的玩意還在不停地慘叫和哀嚎,已經失去了的察覺外部世界變化的能力,但那靈魂在瀕死前感受到的痛苦是那麼的強烈,光從輪廓的凝實程度和它慘叫的分貝來說,他可能能在這樣的狀態下維持到下個世紀才消散。
紅鹿因此而放棄了處理它的打算。
就讓這個男人的靈魂呆在這裡吧。
紅鹿冷淡地想道。
這小小的垃圾不再會是加爾文的麻煩……不過倒是這間屋子的下一任屋主會受到一些驚嚇。紅鹿十分誠摯地希望買下這間屋子的人不要有任何對那個世界的敏感度。不然那也稍微太可憐了一些。
紅鹿眨了眨眼睛,望向已經被自己打掃乾淨的房子。
再然後,他望向被自己充當為垃圾傾倒站點的那扇門。
門上的銘牌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紅鹿厭惡地發現那些漂亮的印刷字型現在組合成了“紅鹿”兩個單詞。而這種改變毫無疑問來自於門後面的那位不知名住客。
“品味低劣。”
紅鹿不由自主地再次詛咒道。
…………
……
踩著月色回到藍鑽石酒店時,豪華套房裡只有一片黑暗。
紅鹿脫下了鞋,踩著柔軟豐厚的地毯悄無聲息地進入了房間,他並不希望自己吵醒沉睡中的加爾文——
但這個打算很快便落空了。
他只來得及走上幾步,水晶燈耀眼而璀璨的燈光便倏然亮起。
“你今天回來得很晚。”
加爾文坐在沙發上,他面無表情地對著有些呆滯的紅鹿說道。
那張沙發異常寬大,足夠讓加爾文支起腿半臥在其中,他赤著腳,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睡衣——是紅鹿基於自己的趣味特意為加爾文選擇的。
那寬鬆的白色亞麻布料此時看上去有種類似長袍的效果。
加爾頭髮柔順的披散在肩頭,翅膀展開垂落在肩胛骨的後方,他的全身幾乎都是雪白的,宛若上等的雪花石膏製成的天使塑像,而他那雙深紫色的瞳孔在水晶燈那特有的浮誇的光線下顯得異常幽深。
他的整個人顯得凌厲而嚴肅,有一種近乎刀鋒般的極致美豔與兇殘。
恍惚中紅鹿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抵達了時間的盡頭,在最後的天使面前接受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