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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道長可以專心鑽研醫藥,可是胡澈還得去處理蔡家那一干女眷。
縣衙的大門平時並不會敞開,更加不會作為出入之用。這會兒雖說還不到半夜三更,可別說有沒有宵禁,這會兒外面早就沒有半個人影。
虧得縣衙貼了幾天的告示還有些用,徵到了幾個守夜的更夫,這才避免了一場禍事。否則就算黃典史他們這會兒要回傢什麼的,從側門出去也不會發現有什麼異常。
黃典史管著一縣的治安,要是北涼縣裡面發生了這種事情,那他必定首當其衝。別看他在縣城裡人五人六的,對於其他官員來說,不過是一隻隨時能夠摁死的小螞蟻罷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只求在這個小縣城裡把這個典史的位置做得穩穩當當,別的什麼都不去想。
他們幾個人審了半天的案子,其他幾位大人那是喜多於驚——畢竟抓住一個江洋大盜,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非常大的功勞,而且這江洋大盜犯下的案子還是在別處,對他們北涼來說,那是隻有功沒有過的。
但是對黃典史來說,那是喜憂參半。畢竟其他惡奴們犯下的事情,多是在北涼縣裡。他這個典史一個失察的罪名逃不了,可畢竟未曾鬧出什麼人命。功過相抵,也不是不行。
可是這蔡家女眷若是直接就這麼吊死在縣衙門口,還是因為他們抓了蔡逸春才“逼得”她們如此,那到時候……
“等到了明天早上發現,這人早就硬了。”主簿的嘴角神經質地抽搐了兩下,原本有些萎靡的神情,頓時變得精神起來。
縣丞的臉色也不好看:“現在人都救下了?安置在哪兒?”
發生這種事情,誰的臉上都不會有笑臉。回答的更夫正是發現的人。他嚇壞了,說話都有些哆嗦:“都救下了。人被胡大人的家人安排去了醫館。”說到這裡,他看到胡澈走過來,不由得頓了頓,對胡澈行了個禮,“拜見胡大人。”
胡澈比了個手勢:“繼續說。”
“是。”更夫畢恭畢敬地說道,“當時已經有兩個小娘子吊在了大門口,兩條腿還在蹬。其他幾位娘子哭哭啼啼的,蔡家的老……老太太正在,似乎正在喝罵。”
幾個人一聽哪裡有不明白的,臉上是又驚又怒。黃典史已經氣得臉漲成了豬肝色,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就連平日裡話最少最沉得住氣的縣丞,這會兒也張嘴大罵了一句:“那老虔婆!”
胡澈反倒笑了出來:“不錯,夠狠。想不到咱們縣裡竟然還有此人物。”他原本還在奇怪,為何蔡逸春一家會住在城外,唯獨將老母親留在城內大宅。要說條件好壞,憑著蔡家在本地的勢力,哪怕住在城外也不會受什麼苦,否則張千戶也不會放心吧自己的家人安置在那兒。這會兒倒是明白了一些,恐怕這蔡老太太為人太過跋扈,連家人都受不了。
這哪裡是家中女眷自願為頂樑柱賠命,分明是那老太太逼著孫女兒媳上路呢!
但凡今天只要死了一人,他們縣衙上下身上的這盆汙水就給潑定了!說不準他們因為壓力,還真的就把蔡逸春給放了。若是他們蔡家還略微有點關係,上下走動一番,那他們北涼縣衙上下,所有官吏恐怕就要一擼到底。
不過這到底是更夫的一面之詞,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更夫不會有這膽子,在他們面前加油添醋搬弄是非,到底也不能武斷。
“今天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廚房裡有薑湯,你去領一碗,明日再過來。錢主簿,明天從賬上給他支一貫錢的賞錢。”
錢主簿雖然心疼錢,可是想到今天要是縣衙門口真的吊上一排的蔡家女眷,頓時覺得這一貫錢不算什麼了。他立刻對更夫說道:“你明日一早過來。”又從自己荷包裡隨手倒出一把散碎的銅錢,也沒看有多少,直接塞給了更夫,“拿去喝茶。”
更夫原本看見蔡家上吊那陣仗嚇得不輕,剛才又小白菜一樣,一個人對著一票顯然憤怒至極的官老爺們,兩條腿都在哆嗦;冷不丁被賞了一貫錢,這會兒手上還被塞了一大把沉甸甸的銅錢,頓時笑得整張嘴的牙齒都露了出來,一疊聲說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他做更夫一個月不過才兩百文,另有補貼五十文,外加包一頓晚飯。這一下子多了一貫多錢,頓時激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到胡澈等人消失在遠處,有小廝過來叫他,他才回過神來。
小廝長著一張討喜的圓臉,張口就叫:“叔,你也不嫌冷,快進屋來烤烤火。”
更夫看著自己一身髒兮兮又破又舊的打扮,犟著不敢進去,推辭道:“哎哎哎,我就不進去了,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