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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跡。
楚項的面前,是頹然失神的桑寄空。後者依然在牢房裡,牢欄上滿是新鮮的刮痕,甚至有半根已被生生掰斷,只是桑寄空那雙掰斷它的手,此刻正無力地耷拉著。
地上橫著五、六個當班的衙役,沒了他們,楚項可以為所欲為。
話講得依舊慢條斯理,楚項進來後的語調幾乎沒有變過,但成功地使那桑寄空,從暴跳如雷的瘋子,變成了萬年俱灰的活屍。
這三個人好似根本沒有看到伍雲,就這麼自顧自地說,或聽。伍雲踏進來的第一個反應是離開,但楚項那慢慢的、慢慢的敘述,像水銀一樣,從他的耳朵裡灌進去,令他鬼使神差般地被定住了腳跟,然後也沉浸進去,越聽越心驚。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項輕咳了一聲,笑得有些溫柔;“桑寄空,你現在可以選擇,殺了我,或是走另外一條路。”
靜止的桑寄空,眼皮突然一跳,直勾勾地望著楚項。楚項依舊鎮定自若,他向老九偏頭示意,老九上前開了牢門,退在一邊,用雙手託舉上墨黑的弓箭。
桑寄空一步一步走出來,他的眼睛一直瞪視楚項,直到他伸手,拿過自己的兵器。
弓箭沒有舉起來,即便這個距離,他有十足的把握射死楚項,隨後他的頭也低下了,那是一個臣服的姿勢。
楚項微微頷首,笑言:“很好,現在是不是該招呼一下你的老主子。”而後他望向寸步難行的伍雲。
桑寄空順著那目光抬起了頭,看著自己的上級卻像看著空氣,好一會兒,他突然舉起了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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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花廳。
展昭心中有事,走得過急,險些與裡面出來的人撞個滿懷。
“何大人。”跟在展昭身後的公孫策,率先認出了來人。
“展護衛,怎麼這麼莽撞?還不快給禮部尚書何大人賠不是?”緊接著,包拯的聲音自廳內傳出。
展昭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拱手言歉,目光卻瞥到了尚書隨從手中所託。
那是包拯的官服與官帽,更重要的,官帽左側已無飛翅!
“何大人,這是?”他脫口問道。
“展護衛,蒙皇上恩寵,近期禮部定製一批朝服為部分官員更新。本官也只有借回收舊朝服之機,拜訪一下包大人。”禮部尚書也看一眼那官帽,“你看巧不巧,說要換了,這飛翅就斷了,還好是在開封府的花廳裡斷的,若是在早朝上,本官這頂帽子可要飛嘍!”戲言一出,氣氛立顯輕鬆。包拯連忙接話:“何大人實在是說笑了。”
禮部尚書適時而退:“好了好了,不打擾了,展護衛還有事吧。本官就此告別。”
目送禮部尚書遠去,展昭忍不住開口:“大人。”
包拯回座,已無官場客套:“到底什麼事讓展護衛亂了分寸?展護衛的傷怎樣了?”
“屬下的傷是小事,另有大事稟告。”展昭將昨夜遭遇,以及夢中所歷詳細道來。言及左手臂傷及官帽斷翅的巧合,令包拯和公孫策亦暗暗吃驚。
“今晨是芙蓉姑娘送展護衛回府,這之前的事,展護衛一點也不記得了麼?”公孫策欲逆向推尋線索。
“我只記得……”展昭費勁地回憶,“薛陽的血滴在我的手背上,然後……”他暝了暝眼,眉頭緊鎖,“然後芙蓉跑過來,求我救救薛陽……她,她衣不遮體,我想找東西給她披上,薛陽似乎跟我一樣……”記憶出現空白,展昭說不下去了。
“展護衛,你彆著急。因為芙蓉姑娘帶著楚項的燒傷藥,所以包大人容她先回華濟堂救治紀樹人。她已經答應,等晚些安頓好了,會來開封府。你昏迷之時發生了什麼事,她應該知道。”公孫策出言安慰。
展昭點點頭,又想起什麼:“桑大哥……哦,桑捕頭呢?”
聽到這麼親近的稱呼,倒令包拯和公訴策想起了他的“知情不報”,包拯的臉略沉了沉,公孫策想勸,一時又找不到詞。
“展護衛,關於桑捕頭,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本府?”包拯開了口。
展昭聞言一怔,正想著怎麼回答,包拯兩眼倏然聚焦到他的身後:“伍雲?”
展昭和公孫策回頭,眼見伍雲一步步“挪”進來,眼神發直,雙唇緊閉。
“包……”開口就是一蓬血!人也向前撲倒,展昭本能地疾步而上攙扶,卻見伍雲背後插著一根墨黑的長箭。
太熟悉的長箭!“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