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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只剩廢墟,但其中必然有楚項脫逃時留下的蛛絲馬跡,故工部官兵的作用,雖言之‘清理’,其實遠不止‘清理’那麼簡單。若此刻拱手於人,豈不是連最後一點線索也斷了?!”
皇上耐心地解釋道:“包卿,水龍軍和工部都已經向朕稟明,鬥金鋪的大火之烈,異常罕見,所有物什都不可能留下。再說刑部,一是將全城又徹查一遍沒有所獲,二是已經順著火油這條線索追蹤到了關外,所以朕以為,這鬥金鋪的廢墟,已是毫無價值。”
包拯欲開口;皇上的表情卻沉重了些,先勸慰道,“朕知道,展護衛在火場中失蹤,令包卿甚是鬧心,所以才默允你調派工部人手整整八天。既然仍是沒有結果,……包卿,朕看這件案子你還是安心交給刑部吧。”
——其實朝廷上下,早就認定展昭搓骨揚灰了。只是包拯的始終堅持,加上“展護衛”與皇室又頗有淵源,皇上才不忍拒絕包拯先前的要求,整整八天——也夠仁至義盡了。
“包大人;”工部尚書很真誠,表明自己並非故意要作對,“工部已經很拼命,這八天八夜,趕了近二十日的工。我們已經勘察過地勢,也與胡老闆證實過,鬥金鋪下是一整個液槽,倒灌入地底暗水,防止有人土循而入。不可能造什麼暗道;造了,也會被水淹掉。展護衛……可能被賊人從別的什麼地方給擄走了吧,不可能是地下。沒有必要再挖了。”
“是啊,”工部侍郎也開了口,“鬥金鋪在全國有八十七家分鋪,水漕墊底是他們最主要的防範手段之一,構造奇巧,外人不可知。我們再挖下去,就壞了人家的機關了。傳將出去,鬥金鋪安全堪憂……”
“皇上!”包拯再忍不下去,斷了工部侍郎的話,字字肺腑,“楚項此人,心狠手辣,殺個嬰兒尚且毫不猶豫,若他要殺展昭,絕對不會等得刑部派兵!包拯雖不知其所求為何,但展昭身負重傷,八扇城門又都警備森嚴,楚項根本無法矇混過關。所以包拯斷定,楚項必還在城內,而其所藏地點,必與鬥金鋪有所牽連!”
龐吉又多嘴了:“包大人,刑部不是把全城都搜遍了嗎?”
不提還罷,一提令包拯火冒三丈:“先前刑部不也‘搜遍全城’,獨獨漏了最有錢的鬥金鋪?!”
刑部尚書顧大人被得罪了,跳起來:“包大人,你這話什麼意思?”
“刑部官差有人受賄。這是楚項親口所言!”包拯不留半點情面,“顧大人,你也許只是律下不嚴,但你可知,楚項他自命替天行道,要殺盡天下貪官!他今天送上銀兩的手,可能明天就來索命!”緊接著他凌厲的目光掃視群臣,“不知朝上所站,可有膽量容他法外逍遙?!”
一語雙關!
很多人惶恐地低下頭去,表情或微妙、或明顯地一變。
皇上見這尷尬,又被包拯之言所動,終於收回成命:“工部這邊看看,這事如何處理比較妥當。”
一頭是皇殿的工期,一頭是大案的現場,那邊都不能得罪。
工部尚書抬手擦擦額頭的細汗:“依微臣看,工兵或者再趕工兩日,徹底清理那鬥金鋪……只是……”工部也不是隨便讓人差遣的,尚書拋過來一個擔子,“若挖到最後,依然一無所獲的話……”
包拯毫不畏懼地挑過來:“包拯就再不過問楚項一案!”
“好!”皇上的頭早就大了,連忙一錘定音:“工部就再助開封府一臂之力,兩日之內,無論結果如何,務必給朕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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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中午陽光明媚,楚項的廳堂中,仍找不到半點溫度。
午飯的時候了,依舊是鋪張的宴會排場。
大家已熟悉了規矩,各在其位用飯。
七管家仍是半鞠著身子,立在楚項的身邊。楚項一邊慢條斯理地喝酒,一邊聽著最新情況的彙報。
“主子,不太妙。”情況很緊急,但七管家語調依然冷靜,“工部收了胡老闆的錢,本已遊說皇上撤去工兵,可半途包大人又殺將出來。現在工部正在鬥金鋪趕工,照這架勢,明天就能把密道起出來了。”
楚項握杯子的手一頓,抬頭看七管家一眼,順勢移到展昭身上,問一句:“我們耽擱了幾天了?”
展昭依舊倚靠在躺椅上,衣著已換成了常穿的藍袍,身上蓋了一條薄毯;他的頭偏向一側,領口外的頸上依舊泛著大片青紫,雖然令人心驚,畢竟好過先前的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