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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姥姥要來另外一塊(事實上只能稱做一片,很薄。姥姥在刀上用了功夫,她對稀罕物有時會表現出一種吝嗇),我捧到這片西瓜後不知怎麼的就哭了。當時舅舅是第一次帶新婚不久的舅母回家,舅母就把她手中那塊最大的瓜給我,於是小姨和大舅也都把他們手中剩餘的瓜給我,我在哭泣聲中把它們全部吃光,那種饕餮相一定使姥爺大為氣憤。那天晚上真夠不幸的,六歲的我不知怎麼的竟然尿了炕。我尿完之後就醒了,我躺在溼漉漉的黑夜裡心裡恐怖極了,我便哭出聲來。姥爺和姥姥驚醒後掌燈一看我尿了炕,就怨聲連天地數落著我。我姥爺就像打掃豬圈的亂草一樣將我扔到炕沿,然後他的手很有力氣地把我翻過來——我的臉、胸脯就貼在了炕面上,而我的屁股則朝著上面——那是一種預備捱打的趴的姿勢。姥爺這樣佈置完我之後就用大巴掌摑我的屁股。我聽見巴掌濺到我屁股上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就好像一雙腳踩到堅硬的冰雪上所發出的聲音。他邊打邊罵著“沒出息的、貪吃的……”後來還是姥姥在我忍耐不住的哭聲中制止了他的行為。第二天早晨,我起炕後覺得頭很疼,而且嚴重的是我的屁股疼到了不敢坐下去的程度,我每走一步路都很艱難,使我懷疑我與別人不同,別人平時可能是用腿走路,而我則用的是屁股。因為疼痛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