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杯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一聲叫的柔腸百結,迂迴婉轉,衝著這一聲重嵐都想叫一聲好,她抬頭去看,瞧見這姑娘長得著實不錯,臉如蓮萼,眉飛目細,端的是個美人。
就見她叫了一聲之後,又急急地上前行了幾步,在晏和跟前幾步站定了,迤邐福身,眼眶發紅:“少爺,您總算是回來了。”
晏和雙手攏在袖子裡,慢慢地道:“你...”她以為晏和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兩眼直直地瞧著他,就聽他後半句急轉直下:“是誰?”
場面一時有些發冷,幾聲輕輕的嗤笑傳了過來,重嵐也掩面不忍直視,這,這也太尷尬了,別是認錯人了吧?
那姑娘雪白的麵皮也微微發紅,似乎有些難堪,嘴巴開合幾下才道:“奴婢原來是在您院裡伺候的,名叫紙鳶。”她心裡難免不甘,怎麼說她也在晏和院裡帶過幾年,又是大丫鬟,就算見的次數再少也該認識了吧。
晏和哦了聲,那管事伶俐道:“您走之後,紙鳶姑娘便被派去伺候秀姨娘,後來又被二爺討去了,大爺發了話,只要還在府裡的,您原來用過的老人,都派到您這邊來。”
晏和目光又落在紙鳶身上,淡聲問道:“你是我父親的通房?”
紙鳶慌忙道:“我...我不是...”她說完咬了咬下唇,她雖沒有通房的名分,但卻被晏三思收用過,只是沒過明路,彼此心裡清楚罷了,但晏三思那邊通房姬妾爭奇鬥豔,她險些沒被折騰死,晏三思又擺明了沒把她當個人看,還不如跟了晏和更有前程。
況且...她有些恍惚地瞧著晏和玉白的側臉,她當年就見了那麼幾回,莫名的就生了情意,可惜晏和四處求學的時候多,在家的時候甚少,偶有的那麼幾回,任她再怎麼殷勤,他也是漠然的。
她猶豫了下,又盈盈福身:“奴婢當年就在您身邊伺候的,有幸被管事挑了來,還望您開恩,留奴婢再在您身邊伺候。”
管事也跟著幫腔道:“是啊少爺,到底是您身邊用慣了的老人了,用著順手也放心。”
晏和隱約想起舊事,淡聲道:“不必了,既然她是父親房裡的人,就讓她還回父親房裡伺候吧,我這裡不缺人手。”
管事忙道:“這...這終究是大爺的一番心意,再說了,新人哪有老人貼心啊,外頭買的萬一生出什麼事兒來都不好管教。”
紙鳶眼看著要被他拒了,眼裡蓄起些水霧,又是難過又是心急,冷不丁瞧見立在他身邊站著的重嵐,想到晏老太太那邊傳出來的話,便起了話頭輕聲道:“我知道少爺瞧不上我,可如今您身邊還帶著位小姐呢,您看顧小姐多有不便,不如讓我來伺候,定然幫您料理妥帖了。”
她說著走到重嵐身邊,柔聲道:“以後我來伺候小姐,好不好?”
不管怎麼說,這倒是個聰明人,不過重嵐現在靠著晏和吃飯呢,總不可能為了她得罪金主,只是把身子往後縮了縮,抱著晏和的大腿一副怕生的樣子。
紙鳶面上越發難堪,晏和目光從管事面上掠過,徑直往裡走:“不必了,這些人我用不著,還有早上的人,都一併領回去吧。”
他失了耐心,也懶得再應付,管事猶豫了一下,終於沒敢再說,帶著一眾人往回走,紙鳶身形瑟瑟,一步三回頭地望著晏和的院子。
重嵐進了院子就忍不住發問:“大人把人都趕走了,誰來伺候你?”
晏和頭也不回地捏了把她的臉:“從北邊帶來的人還在別院,委屈不了你的。”
重嵐眨了眨眼:“剛才那個姐姐是誰啊?長得真好看。”
晏和走在前頭,側眼乜著她:“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姐姐?”
“明知故問。”重嵐見他裝傻,比劃著道:“就是方才那個,桃紅色衣裳的。”
晏和道:“不認識。”
重嵐斜眼鄙視道:“好歹伺候你這麼多年,竟連人家臉也記不住。”
晏和帶她進屋,見她去雲紋鎏金寶塔爐邊烤火,慢慢地道:“下人而已,只需賞罰分明即可,有必要記長相嗎?”
他微閉了閉眼,有些話卻沒說出來,當初寧氏見他課業遠勝自己兒子,便往他屋裡塞了好些丫鬟,他懶怠應對,大部分時候都不回府,有些鬧的不成樣子,他便命人打斷了腿扔出去,再無人敢鬧騰,後來他遠赴西北,更是再沒見過了。
重嵐烤了會兒火便有些發睏,腦袋一點一點地往下沉,馮嬤嬤極有眼色地告罪,把她抱回屋裡安置下。
她沉沉睡了一晚,起來才發現自己住的側屋煥然一新,床帳子用了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