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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瑞風哼了聲,茶碗用力往桌上一頓,琥珀色的茶湯潑灑出來:“如今街頭巷尾都傳開了,說你與那江秀才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你還想抵賴?!”他面色陰沉:“若是你們無事,你為何要去他家裡幾回,還有他送你那些物件,不是私相授受是什麼?!”
重嵐心頭微動,面上還是淡淡的:“大伯也知道,江家原來跟我們家是鄰里,彼此都相熟的,多了這麼個舊鄰走動,總比跟那些兩面三刀的人家來往強。”她有意無意地瞧了眼重大伯,看的他面上冒火,這才收回目光:“我去他府上都是陪二哥去走動的,上回我去也是聽聞江伯母重病,這才帶了藥材探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難為大伯打聽的這般詳細了。”
重瑞風深吸口氣:“無風不起浪,傳出這種閒話來,都是你處置不當,現下閒話已經傳出去了,重家丟不起這個人,你打算如何?”
重嵐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垂首羞澀道:“那江秀才的家底我是知道的,雖沒甚錢財,但端的是厚道人家,還有功名在身,至今也未娶妻,若實在不成...”
重瑞風氣了個仰倒,他一心惦記著二房的家產,怎麼捨得重嵐嫁給別人?直接出聲打斷道:“不行!”他怒哼一聲:“你和他本來就不清不楚的,這時候再嫁給他,讓別人怎麼想?豈不是坐實了風聞!”
重嵐攤手無奈:“難道要侄女剃了頭髮當姑子才算乾淨?”
重瑞風心裡一喜,緩了神色道:“那倒也不必,你是我侄女,我也不忍見你往絕路上走。我這裡有個人選,你王姨娘的孃家兄弟今年二十九,品貌我瞧著都不錯,堪為你良配。”
王姨娘是重瑞風的妾室,重嵐嗤了聲:“原來大伯在這等著我呢,我就是再不濟,也不至於嫁個妾室的家裡人。”她猛地揚高了眉毛:“我要是真聽了大伯的話,從此就是大伯家妾室的親眷了,大伯打的好算盤,我以後在族裡還能抬起頭來嗎?!”
重瑞風忍著氣道:“你如今都十七了,哪還有挑揀的餘地!”
重嵐冷笑道:“十七了又如何,也不要您養著,讓我嫁人也行啊,這家產我是一分不帶的,全留在二房,我淨身出戶!”
重瑞風用力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你...!”
他站起來的速度快,重嵐比他還快,捂著額頭就往後仰倒,清歌忙上前一步,驚叫道:“哎呀不好了!小姐舊疾又復發了,快請大夫來。”她見機極快,一邊扶著重嵐,一邊含著淚對重瑞風道:“大夫吩咐了三小姐這病輕易不能動怒,得好生將養著,大爺說這般扎心的話,豈不是要小姐的命嗎?”
清雲性子潑辣,直接道:“打量著咱們小姐出事兒,誰就能落著好處似的,真不知安的什麼心思!”
三言兩語就把重瑞風定罪成一個居心不良,想要用謠言逼死侄女霸佔家產的惡毒長輩,重瑞風氣得渾身直顫,想要找人理論,偏屋裡叫人的叫人,熬藥的熬藥,重嵐又暈著,他見左右無人搭理,只能撂下一句:“小心族中問話,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收場!”然後氣沖沖地拂袖去了。
重嵐見他走遠,才緩緩地從榻上直起身來,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不言語。清雲瞧得心急,忙勸道:“您別放在心上,指不定他是從哪兒聽了兩耳朵再來您這兒胡說的。”
重嵐緩緩搖了搖頭:“他說的極分明,不像是道聽途說來的,倒像是知道些什麼。”她說完又按著額頭不解道:“我和江秀才的事兒本就沒什麼,就是有往來知道的人也不多,他到底是從哪聽說的?”
眾人都猜不出個所以然來,正好席雪天聽說她病情加重,匆匆趕過來,聽到她的疑問,沉吟道:“東家若是不介意,我倒願意替東家查一查。”
重嵐笑道:“正想麻煩你呢,可巧你就送上門來了。”
席雪天微微一笑,目光在屋內一掃,重嵐會意,抬手示意眾人下去,他這才開口道:“這事兒總歸對東家名聲不好,萬一傳到族裡,不大不小也是樁麻煩事,東家可想過怎麼處理?”
重嵐偏頭問道:“依你看該如何?”
席雪天心頭快跳幾下,面上仍從容道:“江公子雖不錯,但也不是非他不可,東家為了名聲,還是跟他斷了往來比較好,日後旁人問起來,你也自有說法。”
重嵐若有所思地瞧他一眼,她一開始就覺得席雪天對江秀才好似頗為不喜,卻不知原因為何。她頓了半晌才嘆道:“若是因為別人說幾句我就緊著撇清,這才讓人生疑。”
席雪天心裡一沉,面上仍是平和笑道:“東家說的也有道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