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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嵐被重姑母拉著在幾位官家夫人中間說話,她雖不上心,但也不想拂了重姑母的好意,便拿出精神來談笑應對,她是應酬慣了的人,不一會兒就引得幾位夫人笑容滿面,對她也是交口稱讚。
重姑母頗為自得,正要趁機贊她幾句,就見旁邊有個繫著翠綠絛子的小丫鬟走了過來,對著重嵐福身行禮:“重小姐,我們知府夫人請您上樓一敘。”張知府倒是聰明,知道自己一個大男人請人家未必會來,便乾脆假借了自家夫人的名頭。
重嵐一怔,她記得自己跟張夫人沒甚交際啊?重姑母也輕蹙著眉頭:“知府夫人,請問她有何事?”
小丫鬟眼珠子轉了轉,湊到重嵐身邊低聲道:“實不相瞞,是我家夫人想在小姐這裡買些貴重東西,又怕在人前說了不好,所以特地請小姐上樓相商。”
這說法合情合理,而且知府夫人開罪不得,重嵐遲疑了片刻就跟她上樓,走到最裡面的一間雕花門前,她猝不及防被人輕輕推了一把,竟然幾步衝了進去。
她下意識地想回頭看,沒想到一抬眼卻瞧見坐在窗邊的頎長身影,驚得目瞪口呆,隨即有些慌亂道:“晏大人這是何意?”她見這屋子就晏和一人,再加上做賊心虛,下意識地就認定是晏和乾的。
晏和想到適才張知府藉故出去的情形,轉眼就猜到了他的無聊把戲,長睫低斂,掩住眼底一瞬而過的尷尬,漫聲道:“不是我做的。”他說完睇了她一眼:“不過你倒是好眼力,一眼竟認出了我。”
編瞎話還不簡單,重嵐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仍舊斟酌著答道:“當初在西北的時候有幸見過大人一回,大人風采過人,畢生難忘。”
晏和目光終於定在她身上,細長的黛眉似蹙非蹙,紅唇微張,雪白的貝齒微露,軟糯清甜的聲口倒像是情人的撒嬌,不僅媚,而且媚的理所當然。而且不知怎地,總覺得她有些面善,臉雖是頭一回見,但那一行一止,一轉身一蹙眉,舉止神態都似曾相識。
他忽覺得有些不自在,不著痕跡地撇開頭,半晌又轉過來,輕笑了聲:“說到西北,倒是讓我想起些舊事來,你在西北不是已經有家業了嗎,為何又舍下根基遠走江南?”
重嵐就怕他提舊事兒,不知道這是不是算總賬的意思,站在原地手心冒汗,他側眼瞧過來,好整以暇地靜待她回答。
她心裡揣摩了會子,還是決定攤開說話,躬身道;“不用我說大人也知道,當初我能包攬軍糧的經營權全靠宋將軍在背後支援,若是沒有這經營之權,我這家業等於垮了一大半,是以明知道當初大人和宋將軍...,我也只能全力支援宋將軍,並非針對大人,只是利益相關,不得以而為之。”她說著攤手苦笑,一派無奈神色。
晏和慢悠悠地道:“照你這麼說,要是我能給你經營之權,你也會對我忠心耿耿了?”
這問題比剛才那個還刁鑽,若是答是,那就是有奶便是孃的小人,若是答不是,那就是跟他唱對臺,能有好下場才怪。
重嵐心思轉了轉,已經有了說法:“宋將軍對我有恩,晏大人更是驚才絕豔的人物,若是能在宋將軍之前見到,我必然舍下一切跟了大人。”她說完覺得有點不對味,有調戲之嫌,訕笑道:“我是說...為大人肝腦塗地。”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晏和也覺著有些彆扭,抿著唇道:“嘴皮子倒是利索。”
重嵐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站在原地不敢多話,只是拿眼睛不住地瞅她,半晌才道;“大人若是沒旁的事要吩咐,我就不打擾大人獨酌的興致了?”
晏和不知又在想什麼,神色雖然淡淡的,竟然屈尊給她倒了杯酒,細長一縷銀線入杯,轉眼便滿了:“既然是舊識,按著北地的規矩,不飲酒一杯總說不過去。”他抬手招她過去。
重嵐小心落了座,不敢讓他先敬,主動把就喝了,他瞧她飲的痛快,唇邊漾起幾分笑意,她偷眼看得時候不由得微怔。約莫是高度不同,欣賞美貌的角度也不同,他身上幾許淡香不期然地透了過來,旁邊寬大的吊蘭葉半遮著臉,越發顯得一雙眼如春日煙波一般。
她莫名地想到親他那一回,臉上的熱氣蒸騰,幸好有酒杯擋著。
白瓷的酒杯在指尖幾轉,晏和也淺淺啜了口,忽然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你身上的荷包很是精巧,是自己繡的?”
重嵐一怔,隨即點頭道:“正是。”
她等著晏和往下說,他卻又沒了話,重嵐見他失了說話的興致,便很有眼色地起身告辭。
門開到一半,他的聲音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