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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打起珠簾,繞過黑漆牙雕走百病鑲瑪瑙屏風,半彎著腰站在床邊細瞧,看了半晌重嵐,見她仍是一動不動,嗔怒道:“死妮子,又哄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清雲急道:“這回我是真沒看錯,方才瞧得極分明,小姐的手就是動了!”
清歌道:“你都看錯好幾回了,回回都是這麼說,讓人空歡喜一場,我才...”她說到一半忽然住了嘴,就見重嵐的眼皮輕顫了幾下,然後緩緩張開了一線。
兩個丫頭都以為自己在做夢,滿臉的不可置信,怔了半晌才驚喜地上前幾步,低叫道:“小姐醒了?!”
重嵐微張了眼,聽見耳邊有幾聲急呼,嘟囔著問道:“馮嬤嬤,你吵什麼?”
清歌和清雲沒聽清她說什麼,只是聽見她開口說話,險些激動地落下淚了,又喚了幾聲:“小姐,小姐。”
重嵐眼皮子又顫了顫,這才睜開眼,入目就是自己的兩個丫鬟,先是滿面震驚地瞧著她們倆,然後喃喃道:“我回來了?”
兩個丫鬟覺得不大對勁,彼此對視一眼,還是輕聲問道:“小姐,您怎麼了?”清雲最是個急脾氣等不得,扭身就要往外跑:“我去叫大夫和席掌櫃來!”
重嵐扶著還有些暈乎的腦子,忙出聲攔她:“先別去了,給我倒杯水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們。”
清歌和清雲這才相信她是真的清醒了,眼裡沁出些淚光,忙著扶她的扶她,倒水的倒水,她現在四肢無力,靠在清雲身上喝了半盞,清雲卻是個閒不住的脾氣,一邊喂水一邊絮叨:“您也沒災沒病的,怎麼平白暈了這麼些天,我們險些急瘋了,沒日沒夜地求菩薩讓您早些醒。”
重嵐想到這些日子的遭遇,恍惚了一瞬才笑道:“你家小姐被神仙召見去了天上玉京,本來也是要位列仙班的,卻被你生生唸了下去,你倒是說說該怎麼陪我啊?”
清雲撅嘴:“您就會打趣人。”
重嵐又笑了幾聲,這才略微正了神色:“你幫我把雪天請過來,我有事要跟她說。”
提起這個清雲面上顯出些惱意來,不顧清歌的阻攔,告狀道:“重大爺在咱們府上正堂鬧事,糾結了一般族老和不知哪兒來的商賈,說是要看您如今病的這般厲害,‘好心’要來幫您料理家業,我呸!哦,對了,席大掌櫃正在前廳和他周旋呢。”
清歌嗔怒:“小姐身子好容易才醒來,你現在提這個做什麼!”
重嵐微沉了臉,擺擺手道:“你別攔著她,清雲繼續說。”
清雲得了允,怒哼一聲:“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重家大爺這些日子趁您病著,見天兒地來鬧騰,上回更是不堪,差點動上手。”她想起什麼似的,硬把清歌的手腕扯過來,就見上面好大一塊青紫:“上回他不知存了什麼心,帶了個道士說要給您看病,硬要闖進來見您,我和清歌清月死命攔著才受了傷!”
重嵐昏迷的訊息席雪天只在背地裡找尋醫問藥,明面上都瞞著眾人,重家大爺這般作為也是為了試探虛實。
重嵐面色一沉,慢慢坐起身道:“扶我起來吧,既然人家都鬧上門了,自沒有避而不見的道理。”
......
那廂正堂裡,門窗都大敞著,高揚的人語聲不間斷地傳了出來,席雪天的聲音不卑不亢:“...大爺是我們東家的長輩沒錯,可重家大房二房早都分了家了,再怎麼親近也算是別家人,哪有跑到別人家指手畫腳要管家權的道理?”
重家人大都相貌極為出眾,重瑞風四旬上下,仍舊是長眉入鬢,面如冠玉,說是二十幾歲的青年也有人信,單論這皮相,真瞧不出內裡如此不堪。
他立在堂中冷哼一聲:“一筆寫不出兩個重字,縱然分了家也斬不斷血肉親情,她如今重病在床,大哥在外杳無音信,二哥又是個立不起來的,我好心幫她管理家業,你一個外人推三阻四意欲何為?”
席雪天淡然道:“這事兒我做不得主,重氏商行又不是我的一言堂,大爺想要管理家業,也要看底下的掌櫃跟不跟您。”他說著說著,眼神忽然銳利起來:“再說了,我們東家不過是有些小病,也不影響打理家業,怎麼就重病在床了!”
重嵐暈迷的這些日子,席雪天只對外說她是幼時落下的毛病復發,見不得風,所以出不得門,暈迷的事兒一直都是瞞著的,上回告訴晏和,也是為了求饒的無奈之舉,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日子長了他又要求醫問藥的,實情不知怎地便傳出來了。
重瑞風用力一拍案几,揚了聲道:“胡說!我看分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