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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熱地道:“你都能帶著不三不四的外人闖侄孫女屋子,人家自家下人怎麼連句公道話都說不得?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大伯帶人硬闖侄女閨房,傳出去讓咱們重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旁邊坐著的族人面上也滿是不贊同,有的甚至竊竊私語起來。雖然齊朝風氣開放,但終究男女有別,閨閣本就是個私.密的地界兒,連親生父親為著避嫌都不能隨意進去的,更何況你這個分了家的大伯,還帶著外人擅闖侄女的屋,哪有這般道理?
重瑞風面上滿是憋屈,忽然反手一巴掌打翻了身邊的常隨:“都是你這刁奴自做的主張,險些壞了我侄女的名聲!”
重嵐不動聲色地看完,滿面委屈地道:“大伯底下人砸壞的器皿物件就罷了,自家人也不好讓您真的賠錢,只是我經上回一嚇,病又重了許多,難道這一巴掌就算是抵了?”
重瑞風大怒:“那你要如何?”
重嵐一抬手,底下立刻上來幾個高壯的僕役,拉著重瑞風身邊的常隨下去打板子,她微微笑道:“大伯莫要怪侄女,這幾個刁奴不處置了,以後只怕還要興風作浪。”
重瑞風聽著外面傳來皮肉相擊的悶響,覺得那一聲聲像是打在自己臉上,恨得牙根咬緊,本以為十成把握事兒就這麼一成都不剩下,這死丫頭怎麼不索性死了呢!
重嵐饒有興致地瞧著他暴怒卻又不得不隱忍的表情,慢條斯理地看著自己素白的手,笑道:“說起來,大伯前年欠下的銀子也該還了吧,最近侄女生意缺現銀,大伯不是說要幫襯我嗎?不如咱們把賬目兩清了。”
重瑞風氣得拂袖而去,重嵐不屑地瞧了他一眼,客客氣氣地送走各位族叔,對著席雪天笑道:“你瞧瞧我這個大伯,一提到還錢的事兒就開溜。”
席雪天仔細把她瞧了一遍,確定她是真沒有什麼大礙,這才露出鬆了口氣的神情:“多虧東家醒的及時,不然我可就難辦了。哦,對了,當初在返京船上的時候我曾偶遇過晏指揮使,他讓您病好了去拜見他。”他目光在她面上逡巡一圈,猶豫道:“不過東家到底得的是什麼病?我請了無數名義也診斷不出來,真是奇了。”
重嵐開始聽的有幾分哭笑不得,聽他問起來,也忍不住按了按額頭,她揮手讓堂上的人都退下,再掩上門窗,這才皺著眉開口道:“我這也不能算是病候,說句實話,我也不知道這算什麼...”
她細細講完這些日子的奇遇,饒是席雪天見多識廣,也覺得匪夷所思,瞠目道:“這...東家是說,你這些日子借屍還魂,還還魂到了晏指揮使身邊?”他面上滿是不可置信:“那我那日見的小姑娘就是你?”
重嵐點點頭,又嗔道:“枉費我對你使了半天的眼色,你竟連一點不對都沒瞧出來。”
席雪天苦笑連連:“只怕是編神怪故事的人也猜不出來。”他還是有些難以理解,坐在原處消化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回頭我給您找個道士瞧瞧吧。”
重嵐點頭:“最好是德高望重的,可別拉了那些江湖騙子過來。”她頓了下,面上有些赧然:“這些日子還有什麼事兒發生,媒人和旁人提的那些人選...如何了?”
席雪天心裡微沉,竟比方才被重瑞風逼迫的感覺還要難受幾分,默了片刻還是道:“張少東家已經成了梅行首的常客,李少爺也進了賭坊,孟公子倒是經得住您的試探,可惜家裡現在已經張羅了親事,其餘的不是沒經住試探,就是聽說您病重不再來了的。”
他張開形狀秀美的嘴唇,溫言勸道:“這是以後要跟您過日子的人,這麼一時的試探也瞧不出什麼來,您又何必著急呢?”
重嵐面上倒不見惱色,只是按著額角道:“咱們齊朝律法,女子到了年歲不嫁,就由官府或者族中強行婚配,我再不出手,難道真由那起子居心不良的擺弄,隨意配個爛人?況且女子支撐家業何其艱難,也需要有個人在後面撐著才是。”她不甘問道:“難道就沒有合適的人選?”
席雪天心裡嘆了聲,面上還是溫和笑道:“江秀才倒是不錯,一沒被行首拐了去,二也沒喝酒賭錢,聽說你病了還常常來探望。”
重嵐面上笑了笑:“他小時候還跟我當過一段時候鄰居,應當是個老實的。”
席雪天輕聲勸道:“小姐雖不是賤籍,但總歸是經商的,他是讀書人,以後只怕未必能說到一起去。”
她談論自己婚事倒跟談論生意一般,沒有絲毫彆扭,反而頗為漠然:“我不過是想找個搭夥過日子的,又不指望你儂我儂,深情厚誼,要那麼契合又能如何?”她用絹子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