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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一眼:“與你無關,不喜歡有人在我耳邊聒噪而已。”他沉吟道;“她是奴你是主,你若是覺得用著不順手,直接打發了就是,不必用出這等手段來。”
重嵐忙不迭地應聲:“大人教訓的是,小女受教了。”
到底不是自家孩子,又認識了不到一天,晏和也沒有多作苛責,示意她到外間的書案邊,用手點著自己才寫好的一幅字:“這些字你可認得?”
他等了半晌卻沒聽見迴音,一低頭就瞧見重嵐立在桌子邊,吭哧吭哧地想要踮腳往上看,他頓了下,踢了個杌子過去:“你今年幾歲?怎麼這般矮?”
重嵐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是何蘭蘭矮好嗎?!她幾歲她當然知道,何蘭蘭幾歲她還真不知道,瞧著應當不過五六歲,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細聲細氣地道:“娘說了,女孩子的年紀不可以隨便告訴別人。”
她還了一擊回去,這才站上凳子,就瞧見晏和紙上寫著‘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善醫者,無煌煌之名。’這幾個字她倒是都認得,只是對五六歲的娃娃就有些難了,她猶豫著點了點上面的字:“這個是無。”胖手一轉,又點了旁邊:“這個是之。”
晏和點了點頭,等著她繼續,卻見她抬眼瞧著自己,期期艾艾地道:“其他的...不認識...”反正她是豁出臉給自己抹黑了。
晏和麵上還是淡淡的,不置可否地哦了聲:“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安置了吧。”
重嵐憋著臉應了聲是,她自打上了何蘭蘭的身倒黴事兒就沒斷過,連她長什麼模樣也不知道,直到晚上洗漱的時候才就著水盆子瞧了瞧,一瞧之下忍不住微張了嘴,何蘭蘭這模樣跟她小時候竟有七八成相像,大約五六歲的光景,難道這就是她上了她的身的原因?
她躺在床上慢慢琢磨,但晏和就睡在隔壁,她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來,一邊想自己的身子怎麼樣了,一邊想南邊的生意如何,直到深夜才睡了過去。
她晚上只喝了些薄粥,晚上睡的迷迷瞪瞪的時候是被憋醒的,一骨碌爬起來起夜,還以為這是自己金陵的宅子,慌慌張張地就往外跑,不留神絆了一跤,禁不住哎呦了一聲。
何家主屋兩間房是挨著的,就只隔著個棉簾,晏和聲音還帶了些慵懶:“又怎麼了?”
重嵐本來想忍著不出聲,但小孩的自制力實在不比大人,她斷斷續續地道:“便...便桶在哪?”
如今何府由他帶領部下暫居,何府上下都被殺了個精光,連個服侍的丫鬟都瞧不著,軍營裡又不方便女人進出,就連服侍他的都是大老爺們。
隔間一聲不易察覺的嘆氣傳來,晏和一身天青色的廣袖中衣走了出來,黑髮緞子似的披拂在腦後,垂落到腰間,探手把她抱起來往入廁的地方走。
重嵐緊緊地揪著他前襟,閉著眼睛不敢看他,覺得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等到了地方,他把她放在原處,如玉的麵皮也有些發僵,不過還是道:“好了叫我。”
重嵐一溜煙跑了進去,又怕他聽見聲音,在裡面揚聲道:“你...你離遠些。”
晏和按了按額角,還是依言走的遠了些。她半天才紅著臉走了出來,老老實實地跟著他回屋,輾轉反側了半晌才算天亮。
早上剛起來,外面就有人來報,又是要見她的,說是要商量何副將兩口子的身後事,她想了想,依言走了出去,就見有位姓何家的族老站在正堂,對著她笑道:“蘭蘭來了。”然後一怔:“你,你的頭髮呢?”
重嵐“......”不提這事兒了成嗎?
她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敢胡亂開口,只能低頭裝啞巴,那老者想到她父母皆逝,倒也不以為意,只是嘆了聲,瞧了眼她的腦袋,這才繼續說話:“前些日子你一直昏迷著,你父母的身後事兒也就託著沒辦,如今你既然醒了,那扶靈守孝之事,自然該由你這個親閨女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