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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跪在地上身子抖個不住。
晏和道:“先回何府。”然後撥馬轉身走了。
何大伯和趙姨母也跟著回了何府,趙姨母跪在地上滿面地自責,用絹子揩著眼角,眼裡又焦急又後怕:“都是我不好,我的錯兒,當時一下子就撒開了蘭蘭的手,要是她有個什麼事兒,我怎麼有臉見我死去的妹子啊!”
何大伯面色仍是蒼白,不過鎮靜了許多,冷哼一聲:“都怪你這賤婦,若不是你執意要收養蘭蘭,偏偏又不會照管孩子,蘭蘭怎麼會遭這麼大的罪!”
他算盤打得精,先找人假作柺子把何蘭蘭擄走,讓她吃點苦頭,自己再挺身而出救人,然後把責任推到趙姨母頭上,她犯下這般大錯兒,晏和想必也不會讓她再收養何蘭蘭了,沒想到晏和半路上殺出來,打亂了他的佈置,他現在只能把罪責死扣到趙姨母頭上了。
他說的極為難聽,趙姨母張口想要還嘴,但想到自己確實犯了大錯,便只垂頭默默拭淚。
重嵐這時候也緩過勁兒來了,她換了身乾淨衣服站在晏和身邊,聽得忍不住皺了皺眉。
何大伯一臉義憤,指著趙姨母道:“我當初便說了蘭蘭跟著你不妥帖,你執意從中作梗,非要收養蘭蘭,今日卻出了這般大的事兒,難道你存心謀害我何家骨肉不成?!”那模樣,若不是晏和重嵐還在場,他非得跳起來給趙姨母一巴掌不可。
他說完向晏和叩了個頭:“將軍明鑑,這賤婦分明是心存不軌,蓄意謀害我何家骨肉,還望大人明鑑,萬萬不能讓她收養蘭蘭啊!”
晏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略抬了抬手,就有個侍從拎著全身青紫的潑皮過來,一把撂下之後獰聲道:“我們將軍跟前老實點,敢說半句假話,就剝了你的皮!”
那潑皮想到方才慘死的同伴,嚇得渾身直顫,冷不丁見了揮著胳膊滿臉義憤地何大伯,大恨道:“狗才,都是你!”他扭身對著晏和磕了幾個頭,嚎哭道:“大人明鑑,要不是這人許了我拿到何家家產之後,分我百兩銀子,我也不會鬼迷心竅做出這種事兒來,大人我冤枉啊!”
何大伯面上忽青忽白,跳起來揚聲道:“胡說!蘭蘭是我侄女,我為何要害她?!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也壓根沒見過你!”他對著晏和叩頭道:“大人,這話都是這無賴為了脫罪編出來的,小人怎會做下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晏和兩手交疊搭在膝頭,神情淡然,並不言語,重嵐差不多推出事情始末來,低頭鄙夷地瞧著何大伯,為了這點銀錢,連自己親侄女都下手害,簡直是禽獸不如。
那潑皮怨恨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從懷裡掏出個物件來,一把扔在他面前:“你沒現錢給我,便拿了這東西做抵押,你瞧瞧這可是你的?”
地上的是個珊瑚做的玩物,上面淺淺地刻了何大伯的名字,他只瞧了一眼,便面如死灰,一下子委頓到地上,不知又想起什麼似的,掙扎著想要求情。
晏和卻垂下眼,已經膩煩了一般揮了揮手:“交給陽曲縣縣令處置吧,說是我抓的人,縣令知道該怎麼處置。”
幾個侍從拖了還在掙扎不休的何大伯和潑皮下去,趙姨母卻跪在原處沒動,抬起紅腫的眼,滿面愧疚地看著重嵐。雖說這事兒是何大伯心術不正,但她也有沒盡職的地方,若是真讓何大伯得逞了,蘭蘭指不定怎麼遭罪呢。
晏和大概也想到這點,禁不住蹙了蹙眉,何家那群人靠不住,沒想到這個也是粗枝大葉的。
重嵐瞧得心裡很不是滋味,走過去把趙姨母扶起來,用絹子給她擦淚:“姨母別傷心了,都是大伯壞,不是你的錯兒。”趙姨母見她懂事,眼裡更落下幾滴淚來,知道自己怕是養不了蘭蘭了,還是忍不住祈求地看著晏和。
晏和揚了揚眉梢,正要開口,忽然見有個侍從急匆匆地跑進正堂裡,手裡舉著一封加了火漆的信箋,氣喘吁吁地道:“大人,咱們國公府來了加急的家書,從南邊一路趕著要送到您手裡呢!”
晏和取來信大略瞧了一遍,看完之後面上不見喜怒,忽然微閉了眼,思索片刻之後,對著重嵐道:“你可願意跟我去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