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杯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重嵐小臉有點難看,又眨著眼問道:“我聽別人說的,覺著很有道理便記下了,難道我用的不對嗎?”
晏和眯了眯眼,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兩指拈著那朵蘭花,慢慢地道:“不錯。”
重嵐嘿嘿乾笑了幾聲,心裡卻為自己捏了把汗。
第二天一早何氏夫婦便要出殯了,重嵐一大早就被趙姨母指揮人從被窩挖起來披麻戴孝,又提點了好些出殯要行的規矩,這才放她去用早膳。她想到何家那幫子渾人,總覺得今兒個要生出什麼事兒來,便急步跑到後面的主屋,腳下一個沒收住,正撞到人身上。
晏和穩穩地扶住她,蹙眉道:“你父親辦事素來沉穩,你這般毛糙的性子到底是跟誰學的?”
他廣袖被風吹的翩飛,重嵐想也沒想就扯住他的袖子,眼巴巴地道:“今兒個出殯,你還來嗎?”
晏和沉吟道:“我明日就要走了,今日還有些事要交代,未必能騰出空來。”他側眼道:“你有何事?”
重嵐總不能跟他說自己覺得何家人要鬧事所以想找個靠山,一個毛孩子恁多心思也太驚人了,只能用力拽著他的袖子往下扽,可憐兮兮地道:“我捨不得你,想再看你一眼...”
晏和目光微緩,像是養了很久的小動物終於開始親近自己,不過他面上還是道:“你昨日不是還急著去你姨母家嗎?”
重嵐死揪他的袖子不放,反正小孩子偶爾耍個賴也很正常,她眼巴巴地道:“姨母以後天天都能見,我怕以後就見不到你了。”
晏和緩聲道:“你先去吧,我忙完了自會去祭拜。”
重嵐依依不捨地拉著他的袖子:“你答應過了,一定要來啊。”
晏和半笑不笑地看著她,重嵐識趣地一溜煙走了,正好趙姨母在到處尋她,見她過來,立刻把她拉到靈前哭靈,等到出殯的時候,又讓她走在前面摔盆扶棺,一路邊走邊哭,等到做法事封土完,她兩隻眼睛都已經哭腫了,只能被趙姨母牽著走。
沒想到往回返的路上迎面走來幾個潑皮,走在最頭先的何大伯無意撞了當中的潑皮一下,那潑皮立刻不依不饒起來拉著他揚聲道:“你白長了這一雙眼睛,是出氣使得啊!撞了你爺爺我就想走,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他說著就往地上一趟,捂著膀子‘哎呦’:“兄弟們都瞧見了,這老東西撞傷了我,還不抄傢伙上啊!”
何大伯目光閃了閃,隨驚怒道:“混賬,我不過是輕輕碰了你一下,怎麼就傷著了,今日是我三弟出殯的日子,還不快快讓開!”
那潑皮得了提醒一般,高聲吆喝道:“都聽見了兄弟們,他今兒個要是不賠錢,咱們就挖了他們家的墳!”他話音剛落,身後的十幾個人不知從哪裡掏出棍棒來,直直地衝進了送葬的一行人裡。
趙姨娘雖然不待見何大伯,但要真出了事有麻煩的還是何蘭蘭,下意識地就鬆開了手招呼人跑去幫忙。
重嵐從這夥人一出現就覺著不對,下意識地想去牽趙姨娘的手,卻被人群撞得東倒西歪,她心覺不好,慌忙想往人堆兒裡躲,沒想到半路被人攔腰抱起,趁亂劫了出去。
她驚得張嘴想喊,卻被劫她的人一把捂住了嘴,她趁機拽住那人的小拇指,用力一掰,抱住他的人就一聲慘叫,手下意識地一鬆,她就直直地滾了下來。
正在和人糾纏的何大伯見事不好,對著身邊的幾個潑皮遞了個眼色,後者不動聲色地閃開,轉而去纏扯別人了,何大伯急步往這邊趕,一邊兒高聲道:“蘭蘭別怕,大伯來了!”
重嵐也顧不得身上被摔得生疼,一骨碌爬起來就跑,可她兩條小短腿到底跑不遠,被身後那人扯著腰帶逮住了,那人獰笑一聲,見她還不老實,揚手就要給她一巴掌,沒留神一隻長箭疾射過來,從他前額直透了過去。
她臉上被濺了幾點血,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怔忪了許久才尖叫一聲,跌跌撞撞地往後退了幾步,卻覺得身子一輕,被人抱到馬上。
不光是她,就連後面的何大伯也嚇了一跳,他不過一市井小民,何曾見過這種要命的場面,表現的比重嵐還不如,當即慘嚎了一聲,連滾帶爬地往回跑。
晏和挽著長弓,面色沉凝,神情似乎有些冷厲,不過片刻又恢復了從容模樣,低頭瞧了眼一身灰土的重嵐,不動聲色地把她拎到旁邊馬上,淡聲吩咐道:“留幾個活口。”
他身後的幾個侍從點了點頭,縱馬過去,輕鬆就收拾了幾個潑皮,跟著出殯的人見到他,都有些驚慌地跪下來磕頭,何大伯面色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