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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嵐面上不由得緊了緊,她雖然知道這首詩的意思,但若是柳媛緊著追問,她只怕也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更何況晏和還在,萬一他不慎說出實話來,那今天樂子可就大了。
至此,她對這柳媛半分好感也沒有,只剩下反感了。她微微蹙起眉,隱約有不耐之意:“我並非柳姑娘的師傅,沒有教導你的義務。姑娘怕是有些想一出是一出了,難道你讀李杜詩詞遇到不懂的時候,還能把兩人從墓裡頭刨出來不成?”
她這話說的極不客氣,但柳媛先唐突在先,倒也沒人覺得她說話難聽,只是打圓場道:“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若是柳姑娘有意,不妨私下再和晏少夫人切磋。”
柳媛現在的心態像是個急紅眼的賭徒,明明已經輸了一盤,卻還忍不住孤注一擲地把場子找回來。
她面上儘量端著清高飄逸的架子,眼看著晏和越走越近,也不理會那打圓場之人,對著重嵐朗聲道:“既然這詩是少夫人所作,為何少夫人這般推脫,不肯解意呢?”
她又瞧了眼晏和,用湘妃竹團扇半掩著臉,輕輕挑了挑描的細長的眉毛:“莫非這詩壓根不是少夫人所作,而是晏總督代筆呢?”
晏和這時候已經走到近前了,旁邊還跟著幾個何府請來的男客,也是來接家中女眷的,一眾女眷避讓的避讓,行禮的行禮,人倒是顯得更多了。
晏和垂眸道:“我代筆什麼?”
柳媛迤邐轉身,狀似漫不經心般的行了個禮,但舉手投足都帶著股說不出來的風流優雅。她搶在重嵐先開了口:“采采黃金蘂,盈盈白玉觴。露蘭何足飲,自覺肺肝香。是我今日才聽到的一首詩,不知道晏總督是否覺著耳熟呢?”
她半點不信重嵐能做出這等好詩來,思來想去,只能是晏和作詩之後,被她無意中瞧來的,只要晏和開口承認這詩是他做的,那重嵐就名譽掃地了。
她也幾乎猜中實情了,重嵐心裡一跳,她現在沒法說什麼,晏和又不知道事情始末,要是真把實話說出來,那真是讓人白瞧了一場笑話。
晏和立在遊廊的廊柱邊,袍角被風吹的揚起。他伸手漫不經心地轉著拇指上的戒筒,轉向重嵐道:“你把這詩念給她們聽了?”
他本來就生的風流秀逸之極,這般閒散的姿態更顯出慵懶多情的美人模樣,在場有好些已經是孩兒孃的夫人都止不住心肝亂跳。
重嵐不好給他使眼色,只好屏氣凝神地點了點頭,心裡祈禱兩口子心有靈犀。
柳媛倒是越發得意,卻抿著唇角,有些悵然哀愁地看著晏和。
晏和沒多看她一眼,伸手把重嵐拉過來,輕輕在她額上點了點,神情淡漠,聲音卻極愛溺:“不是說了嗎?你作的詩,除了我,不準給外人看的。”
重嵐微怔,看到他眼裡的戲謔,反應極快地低頭做害羞狀,輕聲道:“柳家妹妹讓我作詩一首以助酒興,我實在推脫不過,這才拿出來獻醜的。”
柳媛看著兩人親密交握在一處的手,心裡的酸澀抑制不住的冒了出來,聽完她說得話,如同被人當面扇了個漏風巴掌般,臉上火.辣辣的。
幾位身份貴重的夫人走在眾人之前,都鄙夷地瞧了眼柳媛。這詩是不是重嵐作的又有什麼要緊的?只要晏和一心向著她,那在座的各位誰也不敢對她小覷了。而柳媛這樣的,詩作的再好,在眾人眼裡也不過是個逗樂解悶的罷了。
成安公主懶洋洋地落井下石:“也是柳姑娘不懂事,自己常愛在人前吟詩作對,便以為旁人跟她一樣,喜歡這才女的名頭。”
她一派賢德長者的語氣,語重心長地對柳媛道:“柳姑娘方才還懷疑這詩作不是晏少夫人所做,現在聽著實話了吧?你年輕,自信些是好事兒,只是不要太過目中無人了,須得知道山外有山的道理。”
她一派知心長者的語氣,又是公主之尊,被她說幾句也不敢反駁,只能漲紅了臉,屈膝行禮道:“公主說的是,都是我的不是。”說完話,她眼角已經泛紅,卻硬忍著不掉下淚來。
幾位老成些的夫人見氣氛尷尬,善意地打趣了晏和和重嵐幾句:“都說總督和夫人是難得的親熱夫妻,今日瞧見了才知道蜜裡調油是什麼意思。也是我們的不對,你們閨房之樂作的詩詞,我們確實不該聽的。”
好些人都上前湊趣兒,倒把柳媛遠遠撇在後頭,讓她面上又開始泛紅。
重嵐佯作害羞,紅著臉任由她們打趣,時不時低聲說一句“哪裡哪裡。”然後就再不肯開口了。
重嵐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柳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