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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誤解之後(7)
湖綠軟緞,中袖,改裝圓領,沿領口、袖口及旗袍下襬鑲中號寬度的墨綠緞邊,小襟處盤個壽字紐。旗袍的開叉處在大腿中段,走動時,下襬前後波動,恰巧托出一份婀娜。洗過吹過的頭髮,發稍微卷,擁住一張白淨的臉,臉上有淡的灰綠眼線,唇上有淡的彤紅唇膏,沒有別的飾物,只有耳上一副細緻的、心形的翡翠,晶瑩碧清,正好托出柔圓的臉頰。她沒有次英劍眉美目的灼人美姿,她有的是委婉清越,就像那個讓人安靜下來,任幻想遨遊的湖。
一朵雲,一朵桅子花,也是一撮幽遠的、不易覺察但也不易熄滅的小火。
“你才出色呢,納地辛女士。這位是你另一半?”若愚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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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完,他們四人一齊到寬敞的公宴廳左角的酒吧,端了各人所要的酒或飲料,與團裡其他的人寒暄。墨院長夫人珠麗穿了條玫瑰色下襬朵開的長裙,一件純白豎領蓬袖的綢襯衫,外罩一件在上海買的黑絲絨緊俏馬甲,正中一排盤紐,梳了一頭赫本式短髮,扎眼的俏皮明麗。她見了若愚夫婦,向正與她說話的伯樂教授夫人瑪麗招呼了聲,即姍然走來,伸手給若愚說:
“李教授,你好。”後面兩字是用中文說的,說完朝如真俏皮地眨眨眼。
“你好,珠麗,”若愚說:“聽說你們中國之行十分成功,恭喜你同墨院長。”
“咳,還不是英、真的努力成果。”
“還有黃教授。”如真說。
“對了,尤其是立言。咦,她們怎麼還沒到呢?”她問如真。
“黃教授今天從東歐回來,次英中午去紐約肯尼迪機場接機後,直接來此,應該到了,可能碰上堵車。”
“真,你這件衣服太漂亮了,也是在上海買的吧?”
“哪裡!是舊衣服,三年前為了參加一個盛大的婚禮去定做的。這些年都沒穿旗袍,真還有點不自在呢!”
“哇啊!你真行,三年裡身材都沒改!我這三年,胖了起碼十磅!”
正說間,墨院長端了杯香檳過來,看他走路的模樣,想必已有好幾杯下肚了。他先與若愚握手,再對如真仔細端詳一番,挑起一條眉毛說:“這位美人是誰?”問若愚:“能給我介紹一下嗎?”
“啊,墨院長,你真是!”如真說,誰也分不清———連她自己———染紅了的雙頰是顯示竊喜、還是害羞,還是得意。都有吧。
“咦,英怎麼……”墨院長問。
門口一聲柯瑪校長的:“啊,立言,英,你們終於到了!先要罰你們酒,遲到了半個多小時!”
晚宴設在雞尾酒廳隔壁的正式餐廳。除了團員及家屬,校長還請了校總區幾位與外務有關的行政人員,及本校幾位副校長及其他高階行政人員,所以擺了四桌,十人一桌。校長當然是首桌,有他們夫婦、墨院長夫婦、校總區外務主任夫婦、柏斯主校務的副校長肯特夫婦及黃立言夫婦。
如真一看姓名卡,見她同若愚被排在第二桌上,原先因緊張而略聳的雙肩馬上放平了,又看到同納地辛夫婦與駱文夫婦是同桌,臉上立即綻出笑容。其實她是過慮,她算老幾,會排在校長那一桌!同桌的還有伯樂教授夫婦及校總部來的專管各校區研究基金的主任伍德先生同夫人。若愚一見是他,鏡片後的眼睛發亮,立刻同如真換了座位,而坐在伍德旁邊。一面吃色拉,一面向他打聽下學年基金分配的情況。沒多久,駱文也加入,兩人專心聽他的分析。
如真與納地辛鄰座。她是能喝點酒的,桌上紅白兩瓶酒的紅酒,她倒已為自己斟了兩杯了,“到底是校長官邸,酒也上乘,你不來點?”
如真搖搖頭:“剛才兩杯香檳,已夠我受的了。喂,我問你,次英說從中國回來後已開過一次諮詢委員會,是嗎?討論些什麼?”
“哦,總結一下中國之行的心得,還有,你當然知道,是你們系裡加線,兩個全時,兩個半時。”
“不對。次英說半時取消,金老師反正要退休,我這個半時也要取消了。”
“哦?那個墨院長沒有說呀。”
“他也來了?”
“是啊,他召集的,向大家報告這個好訊息嘛!”
正餐上來了,納地辛要的是半生牛排,如真則點的鮭魚。坐在如真對面的碧玉一面把鮭魚在盤裡撥動著,一面用中文對她說:“每次吃西餐,我就想念在上海新雅吃的那頓廣東特色的酒席。”
“我還不是!真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