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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坐一桌。駱文的妻子中文名字叫碧玉,如真見過幾次,中等身量及容貌,談吐舉止卻相當做作。如真與她談不到一處去,雖然都是中國人,社交上沒什麼來往,只是相識,說不上朋友。一坐下,碧玉即說:
“真喜歡你這一身旅行裝,既合身又舒服,顏色又好,在哪裡買的,梅西嗎?”
如真穿的一套石青色棉質衫褲,束一條黑色窄皮帶,上衣一排黑色圓紐扣,長褲褲側嵌兩條黑邊,的確清越素淨,是她自己偏愛的旅行裝。
“哦,謝謝!不是新買的,也不記得在哪裡買的了。出遠門時我就把它找出來穿,在飛機上這麼久,總要穿得舒服點,像納地辛這樣,不受束縛才好。”納地辛穿了一身淺灰色的沙麗,絲質披肩,遮掩了不少肥胖之處。
“我的想法與你一樣,真,在飛機上,但求舒服。”納地辛說,一面忙著看選單。
她們一面談,一面端了自己的飲料及食物回到桌上,邊聊邊吃,剛吃完,墨院長來對他們說:“我們有一個想法,很有意思,十六個座位,我們用抽籤的方法,這樣大家就可以混雜地坐,以便對原先不熟悉的人彼此熟悉。一起旅行兩個星期,這是很必須的,別桌的人都贊同了,你們怎麼說?”
駱文馬上反應:“這辦法很好,免得夫妻坐在一處。”
墨院長向碧玉眨眨眼,開玩笑說:“原來你們夫妻有問題啊!那還是讓你們坐在一處吧!”說著把放紙團的小盤伸到他們眼下,要他們各拿一張。如真拿到的是七號,院長看到了說,“啊,你坐在我邊上,太好了。”
如真心裡暗暗叫苦,三人一排的座位,不知另一人是誰,最好是納地辛。
“一直到北京,都是同一座位嗎?”納地辛卻抽到十一號。
“哦,不,這是從此地到蘇黎士,從蘇黎士到烏魯木齊那一段再抽。”
如真才鬆了口氣。反正這一段是晚上,上機後各自睡覺,也就不會太彆扭。上機後才發現她的另一邊是珠麗,院長太太。她忙說:“讓我同你換一下吧,墨院長,你們好講話。”
在誤解之前(5)
“不用不用,”珠麗按了下她胳膊,“這樣好,我們正好談談。”
飛機沒飛多久,如真就知道,他們有兩個兒子,同志純姐弟的年歲差不多,這下子話題就集中在孩子們的身上。少頃,在她右手邊的院長就打起了鼾,她們相視一笑,繼續談孩子。如真緊張的神經系統也逐漸鬆弛;一鬆懈,疲倦襲來。珠麗也累了,兩人都熄了頭頂的小燈,道聲晚安,打起盹來。等如真再睜開眼睛,飛機正徐徐降落在蘇黎士的機場。
飛機是早晨到,要到傍晚才飛烏魯木齊,團體有將近一天的時間可以看看蘇黎士。墨院長租了兩間旅舍,供大家洗漱休息,然後自由活動;逛街、休息或睡懶覺。像立言夫婦及其他看過蘇黎士的人,情願留在旅館裡補覺。不想睡的,就出發去城裡遊逛。如真加入了默非夫婦、駱文夫婦、納地辛及卡溫的行列。在休息過後,由喜歡讀地圖的默非引領,漫步逛到市中心。一路走去,只覺蘇黎士是個整潔雅緻的城市。恰又遇上夏盡秋來的好季節,街側的綠陰遮了驕陽,如茵的草坪拓開視野,而黃白相間的花,又無處不在。街邊有不少露天餐座,每家餐座有不少顧客,一眼望去,有的在喝咖啡,有的在看書報,有的像他們一樣,左右顧望。但不管他們在做什麼,卻有一個共同的現象,那就是一股閒散。這是在美國的大城市,尤其像紐約波士頓,很少有的現象。顧客忙著吃,侍者忙著收,行人忙著走,車子忙著衝,每每都使人覺得火勢已到腳後跟,快!怡然自得四個字,恐怕還沒有出現在年青國家的字典裡。
“呀,看這些人坐著喝啤酒,多麼自在!我們也找個地方坐坐吧?”默非說。
大家即刻同意,找了個寬敞的室外餐室,找了張傍著白色欄杆,可以眺望欄杆外的小湖風光的餐桌,大家把白黑條相間的軟椅往後一推,坐下,伸直走累了的腿,後頸靠著椅背,由初秋近午的溫熱而不驕狂的陽光輕輕撫摸著在飛機上沒有軟枕可貼的面頰,大家不由得說一聲:“唔,好舒服!”
各人叫了自己喜歡的冷飲、咖啡或茶、自己想吃的三明治、蛋糕或歐式甜煎餅,慢慢啜、細細嚼、徐徐吞,享受在美國、在柏斯沒時間及心情享受的怡然自得。
“這真是一個好的開始,”卡溫邊喝啤酒邊說,“不知有多久了,我沒像這個時刻這麼放鬆過!”
默非太太,胖墩墩有雙層下巴,一看就知道是個隨和可親的女人,立刻附和著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