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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政界人士前來演講,晚飯校方宴請,有地方上政界人士參加。飯後有從曼哈頓請來的藝華武術團在戲劇系的大禮堂表演;第二天上午,有書法家鄭大君在學生活動中心臨帖,並講解中國毛筆硯臺的運用;中午,在學生餐廳外面,有中國食攤,不但廉價售賣美國學生嗜喜的春捲鍋貼,還有當地餐館菊花樓二廚當場表演烹飪;下午在學生活動中心有書法字畫的展覽;晚上有昆士區的陳家舞蹈團表演中國的古典及少數民族舞蹈。星期日,最後一天。下午,放映由中國編制的電影:《江山如畫》,介紹本國各地山水風光;晚上有東亞系師生編導的喜劇《中美一家親》,全部用中文演出,更有專人翻譯為英文。
如真在籌備中遇見的第一個困難是邀請來演講的名家。次英給了她兩個名字,一個是駐紐約市的中國領事,瞿先生,一個是在普林斯頓大學任教的阮教授,名字都是由黃立言提供,由次英事先聯絡過的。黃立言也曾建議,因他們的高知名度,柏斯應該準備好兩千元的演講費。如真到院長室去請示時,沒見到墨院長,但他旋即令秘書通知她,酬勞過高,超出預算。如真只好去問次英,次英不高興地說:
“一點也不,立言出去演講一次,也是這個數目!墨院長說過的,中國週末要辦得出色,不計費用。你只管用此數目去邀請,墨院長方面,由我負責。”
如真這才打電話接洽,瞿先生倒是看在黃立言的面子上,一口答應了。如真這才去接洽藝華武術團來校演出的事。藝華是半商業性的,首先提出十人團體來柏斯演出的費用,酬勞之外,要旅費、住宿費、服裝燈光舞臺配製種種費用,核算下來,將近五千元。如真吃了一驚,才是兩個節目,已經化去了總數的三分之一,遠遠超出預算,又去找次英,次英不免發話了!
“不是同你講過放手去辦嗎?如果每件事都來問我,那還不如我自己去管!你膽子不要這麼小,如真,即使超出預算,我相信墨院長也會設法去找錢的。”
次英有時就會端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如真很不受用,但也無奈。怏怏地離開了她的辦公室。第二天是星期四,她上完課,連辦公室都沒回,就像逃一樣地離開學校。有中國週末的任務在身,她實在沒有心思分到其他事務上去。何況是這樣一個蠶食著她神魂的事。可是,沒有透過電話,沒有聽到他聲音的後果卻十分明顯,一個週末,她變得急躁易怒,不但嚴峻地拒絕了星期六晚上若愚的例行房事要求,而且對兩個孩子厲言疾色,弄得志純躲進自己房間,同朋友們打電話訴苦,志綏鎖在自己的屋子裡,把他比吼叫還難聽的音樂開得震天響,若愚逃之夭夭,抱了他的檔案,噙了他的菸斗,躲到學校去。天黑了,父子三人才小心翼翼地到飯廳,飯廳廚房浸在黑暗中,暗裡有聲音說:我懶得弄飯,你們出去吃吧。不用帶食物回來,我吃不下。
第二天陽光燦爛,但如真還是埋在烏雲裡。若愚因晚上沒有得到發洩,與孩子們吃了早餐,也沒收拾,即帶著他們去上州的葛爾山滑雪了。他們走了之後,剩了一屋的空寂,如真獨坐在平時很少去,但每去必坐的客廳的藍色旋轉的圍椅裡。室外有陽光,室內有暖氣,但她還是緊抱雙臂,縮成一團。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怎麼才能聽到他的聲音!站起身,走向話機,還沒拿起,頹然而回,往返幾次,終於盤腿抱臂,陷入圍椅。她忽然想起那張由秀麗·麥克琳及傑克立蒙主演的電影《公寓》。有一個鏡頭,是麥克琳服了安眠藥被救活之後孤獨地躺在公寓裡(別人的),她的情人正在同妻子兒女樂融融地裝飾聖誕樹。
用抱臂的雙手抱頭,把臉埋在雙腿間。努力逐出那影片中麥克琳蒼白無助的臉容。她不是她!她有個溫暖的家,兩個在她四十二年的生命中佔最重要的位置的子女,一個雖然從來沒有令她神魂顛倒地愛過,但卻給了她廿年左右安定和祥的日子,從沒對她兇過或嫌過的丈夫。她不是她。
而柯瑪也不是《公寓》裡同麥克琳要好過,又答應過棄妻娶她而終於沒有恪守諾言的、像天下其他無數只想嚐嚐“野味”的那種男人!柯瑪從未提過,她更沒有問過,除了兩情相悅之外的打算。他們之間是一個情字。情盡,分手。漫長辛苦的人生旅途中一粒精緻的巧克力,甜中帶苦,但甜得十分濃烈。吞嚥之後,留在嘴裡的,逐漸滲入到她身體的其他部位,以致延蓋全身,包括心。
她陡地站起身來,抖落了苦的殘渣,披上雪衣,出門去了。傍晚,三個滑雪一日,疲累的旅人進門時,先聞到一股令他們的口水立即溢滿嘴巴的香味,再看到飯桌上的三菜一湯:梅乾菜扣肉,若愚的;番茄炒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