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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房間一角立著一面屏風,其上繪有山水圖案,旁邊就是床鋪。半月窗前擺放著一架紫檀木桌,其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七寶玲瓏香爐青煙嫋嫋,逐漸化為無形。日光從半月窗間透過,映的滿目氤氳。
這本是極普通的擺設,卻讓她生出一絲恐懼。她強笑道:“大人,皮毛在哪兒?小的怎麼沒看到?”
白溯風倚在門邊,淡淡道:“皮毛?我說過這間屋子有皮毛麼?”
清音一怔,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白溯風唇角勾起,森然道:“柳清音,別來無恙。”
話音剛落,清音便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就如利器出鞘的殺意般令人戰慄。只見眼前一道銀芒劃過晦暗,直衝她而來。
他果然要殺她。清音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同時向後躍開。雖然她幾乎不會武功,但躲避的本事卻是一流。她堪堪躲過這一刀,便從腰間拔出匕首,與他對峙。
她無數次想象過兩人兵刃相見的場景,真正到了此時,卻發現也不過如此。白溯風面上閃過一絲怒意,又是一刀刺來。清音頓時手忙腳亂,她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憑著本能反擊。耳邊只剩下兵刃相擊的聲音,十分刺耳。她險些被椅子絆倒,卻覺得手腕一麻,那柄匕首頓時橫飛出去,“啪”一聲扎入檀木桌中,兀自晃動不止。
她心中一寒,又見眼前一道銀芒閃過,急忙後退。那人招式極狠,竟是絲毫不留情面,看來這一刀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她心若死灰,不由得閉上雙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誰知半晌過去了,那一刀還沒落到她身上。
耳邊一陣寂靜。她有些沉不住氣了,便緩緩睜開眼睛,卻忍不住低呼一聲。只見眼前赫然就是那柄無鈞,刀尖正對著她的左眼,只要他一使力,她這隻眼睛便廢了。
他的手很穩,匕首紋絲不動,她卻能感受到他毫不掩飾的怒意。清音額上滑下一滴汗水,耳邊又響起極冷的聲音:“如果你再反抗,我就剜了你的眼睛。”
愛恨【下】
清音呼吸一窒,立刻不敢再動。她瞪大眼睛,眼珠幾乎可以感受到刀尖刺骨的寒意。陽光凝聚在無鈞上,將它映的雪亮,而那人的面容隱在暗處,看不分明。
她心中絞痛,幾乎使她喘不氣來。如果死在他手中,也許是解脫吧。夫人,復仇,霸業,愛恨,與她又有何干?她只是夾在兩人之中的小小棋子罷了……清音睜著空茫的眼睛,輕聲道:“如果你想殺我,就動手吧。我絕不會反抗。”
白溯風不語,刀尖卻沒有落下。清音聽到他的呼吸漸漸平緩,似乎在極力剋制。良久,他緩緩收回無鈞,道:“我若想殺你,也容不得你反抗。”
他的語調又恢復到往日的淡漠,彷彿剛才的憤怒已經煙消雲散。清音心中又是一冷,看來他又將自己藏在那個完美無缺的繭中了。這樣的他,冷酷而絕情,幾乎沒有弱點。她又想起十年前迤邐院中不喜歡吃桂花糖的少年,心中更是疼痛難忍。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城主,您是怎麼認出我的?念音的易容術天下無雙,可是盡得夫人真傳。”
白溯風定定看著她,也微微笑道:“她是夫人的弟子,我難道不是?”說著,他忽然伸過手來,輕輕碰觸清音的臉頰,“這是什麼?炭粉?”
清音頓時毫毛倒豎,她縮了縮身子,道:“是炭粉。”
白溯風仔細看著指尖的粉末,道:“記得下次塗的均勻些。”
清音怔了怔,苦笑道:“城主教訓的是。”
她話音剛落,卻覺得手腕一緊。他的力道出奇的大,竟讓她痛的微微顫抖。而眼前的男子神色如常,冷冷問道:“我尋了你們整整一個月,卻想不到在這兒遇到你。你來伏虎城做什麼,想破壞兩城聯姻麼?”
清音忍著疼痛,顫聲道:“這個自然。”
白溯風眼神陡然一冷,清音又覺得一陣疼痛。她忍不住低呼一聲,耳畔卻迴響著他輕柔的聲音:“你們倒很有膽量。如果這次聯姻失敗,我就將你凌遲處死,可好?”
他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低沉而溫柔,恍若情人低語。清音仰頭望著他,強壓下心中酸楚,嫣然道:“隨你。我現在已在你手中,怎麼著都由你說了算。”
白溯風長眉緊鎖,眼神越發尖銳。清音知道他已經動怒,卻仍不肯示弱。她越發覺得手腕疼痛難忍,嘴唇也漸漸發白,卻聽白溯風道:“看來你認定我不會殺你?”
清音笑道:“因為你還有話問我。”
白溯風怒極反笑:“我倒沒發現你這麼牙尖嘴利,難道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