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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鳳白氏樹大招風,城主不讓白瀲晨出府的理由恐怕不止一條。他現在有約定在身,是該想找只替罪羊了。她咬咬牙,道:“公子吩咐,奴婢自當竭力完成,只是奴婢既不會武功也不會巫術,恐怕難當此任。為何公子不找玉珠姐姐?”
白瀲晨抬起她的下顎,感受著少女肌膚的絕佳觸感:“你與我身量一般,玉珠個頭有些低了。到時你只管走在我身邊,不用擔心太多。”
清音苦笑不已,又不敢動,只得問:“如此說來,到時您打算穿奴婢的衣服?”
白瀲晨點頭:“嗯,不過你我身上都沒有出府令牌,到時還需麻煩一些……”
清音此刻心亂如麻。城主對弟弟固然愛若珍寶,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許白瀲晨出府,看來情況的確兇險。倘若自己扮了他的模樣出府怕也是九死一生。她心思轉了幾轉,突然後退幾步,跪下了:“奴婢的命早已是公子的,公子什麼時候拿去都可以。不過奴婢有個請求,請公子一定成全。”
白瀲晨看著她:“說。”
“無論奴婢生死,如果公子您平安歸來,就請求公子為奴婢救一個人。”
白瀲晨沒有言語,清音接著道:“那人就是那時與我在一起的女子——虞蘭。”
少年彎起嘴角:“好,一言為定。”
祭祀【上】
隱鳳,百年古城,腐朽繁華,金迷紙醉。
如果有人站在雲端俯瞰,腳下的隱鳳城儼然是一個活物。城樓做眼,城門做嘴,鱗次櫛比的房屋是它的身軀,迷宮般的街巷是它的血管。整座城市流動著興奮、瘋狂、頹然、墮落的血液,慢慢吞噬外來人的思想和靈魂。
每當日出東方,雄雞報曉的那一刻,這座城市便慢慢甦醒。城中流水逶迤,朱樓迢遞,隨處可見華蓋香車,銀鬃駿馬。鮮衣怒馬的少年公子佩劍而行,英姿颯爽;硃紅樓閣之上,也可看到妙曼身影一閃而過。耳畔迴響著和悅耳的絲竹之聲,令人心曠神怡。貴族們小樓聽雨,曲水流觴,道不盡的風流雅緻。但是熟悉隱鳳城的人卻不會被這繁華的外表所迷惑。他們知道,唯有暗巷才是城中的天堂。
就如有了光,就必定有黑暗。那是隱鳳城最糜爛,最荒唐,也是最美妙的場所。眾多行人的臉隱燈光中,曖昧非常。漢人,胡人,羌人,富人,窮人,男子,女子,頭髮花白的老人,朝氣蓬勃的少年,噴火的,賣唱的,乞討的,做買賣的……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他們或冷漠,或憤怒,或歡笑,表情各不相同,卻無一例外的揮霍著精力與人生。在這裡沒有任何世俗禮法的約束,只要你有足夠的錢財,就能喝到最醇的酒,找到最美的姑娘;就可得到精神上的昇華,肉體上的放縱。
不可否認,隱鳳城是一座奇妙的城市。無數人在其中醉生夢死。這裡有一擲千金的豪客,窮兇極惡的暴徒,才華橫溢的書生,猥 瑣陰暗的竊賊,傾國傾城的女子,身無分文的乞丐……但的它的一切都屬於盤踞這座城市其上的古老家族——白氏。
白氏的血脈不知在這溫暖潮溼的南疆延續了多久,彷彿帝國建立之前的歲月就已存在。他們精通釀酒以及占卜之術,以蓮花為圖騰,象徵神聖、純潔、高雅以及不滅的輪迴;他們以嫡出血脈為尊,世代臣服於族長之下;他們的女子皆為國色,使得天下男子趨之若鶩;他們的家族流傳著許多古老的禮法,例如四月初十的祭祀之日。
那是比新年還要隆重的日子。前三日,族人就斷了葷腥,祭祀之前更要焚香沐浴,保持身體潔淨;剛過五更,城主就帶領族人登上隱鳳城郊外的赤峰。族人無論男女老少皆著白衣,手持香草,在巫覡的帶領下祭拜天地與祖先。
據說四個家族每年都有祭祀,但祭祀的神明各不相同,手法也就更不同了。其中以雲城姬氏最為繁複,光男巫女巫的人數就達三百以上,更別提鬱人、鬯人、雞人、司尊彝、司几筵等等;伏虎穆如氏和灕江城洛氏則各有千秋,一個主殺伐,一個主濟世;而隱鳳白氏歷屆的祭祀只有一名巫者,有男有女,形容聖潔妖嬈,無一例外的帶著朱漆彩繪的面具,讓人看不到容貌。傳說他們都是族中有著崇高地位的後裔,一生都在神廟中陪伴神秘的“鳳蓮”終老。
傳說終歸是傳說,和親眼看到的大不相同。清音自那日和白瀲晨達成協議後,當晚就回到草屋中。初十那日,三更剛過,她就被玉珠從睡夢中喚醒,起來為白瀲晨梳洗,然後在夜色朦朧中登上轅車。
五更伊始,轅車緩緩移動。清音坐在車中侷促不安。不知怎麼,她總覺得似乎有事將要發生。她從窗中伸出頭,